梁经心脏病突发,不幸离世,消息一出,商圈哗然。
像当初梁经光明正大踏入单氏董事会一样,单清风光明正大踏入了梁氏董事会。
以救星的身份。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曾经,梁经在外人面前装得多完美,把他多当做自己人,赢得一片掌声,现在,他就有多理所当然继任梁氏董事长。
当然有人反驳,毕竟梁经有个女儿,梁家有个大小姐,不像当初的单氏,两个儿子,一个残一个消失。
不过,披荆斩棘走到这一步的单清风,怎么可能容许几个老董事翻云覆雨。
他更不可能被流言蜚语打倒。
结果以媒体拍到一张,单清风陪着身穿病服的梁江江,出入病房的照片告终。
梁氏董事长心脏病突发死亡,梁氏董事长的女儿不堪打击,病了,不见外人,需要休养,最后,梁氏交给被梁经生前亲自认可过的女婿,与梁江江稳定交往的单清风管理,太合理不过了。
老董事们要推翻单清风,都毫无立场。
因为只要梁江江出来为单清风说一句话,他们就会颜面无存,再严重一点,甚至会被当坏了的鸡蛋一样被清除扔掉。
覃唯希今天突然被单清风叫到了梁氏,他走进曾经属于梁经的办公室,心中感慨万千。
梁经和单清风让他彻底体会到商圈这个战场的瞬息万变,残酷美学。
单清风一身纯黑色西装,站在窗边转过了身,目光深邃:“我要交给你一件事,三天已经过了,不属于梁经的骨灰已经带着梁经的名字下了葬,而现在是处理梁经尸体的时候了。”
覃唯希摸了摸鼻子,说:“哦,好,怎么处理?对了,梁江江这几天一直叫着要送葬。”
单清风口吻平静得令人发寒:“当初她父亲允许我送葬过吗。”
覃唯希无话可说:“那……怎么处理梁经的尸体?”
表面上,梁经死亡这件白事,已经在外人眼里终结了。
但实际上,梁经的尸体,在推向殡仪馆里即将烧毁的时候,一沓钞票把这死人换了出来。
取而代之的,不过另一个陌生人的骨灰。
中国人常说,不扰死者,在单清风那里,是放屁。
从单清风叫他让人剜出已死梁经体内的子弹开始,他就该猜到,梁经怕是要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了。
“把他肢解。”单清风丢出四个字,成功让覃唯希打了个冷颤。
凡人的心猝不及防地抖了一下,毕竟梁经已经是他从小到大见过最坏的人了,都把单伯父好好地安葬了……
单清风笑:“梁经对我说过一句话,他都是用钱叫人给他清除障碍,ok,我给钱,你去选一个法医,将他肢解,丢给狗当饭。”
覃唯希一时胃里有些反胃,他脸色难看,隐忍住了:“好。”
除了说好,他还能说什么。
单清风这个人太克制,他都没看出来,这克制的背后,是多深久的仇恨。
单清风需要发泄。
他无力阻止这样的单清风。
“对了,”覃唯希在走之前,担忧地提醒,“你也该回你自己家了,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单清风静了半晌,才嗯了一声,“今晚,小叶出院,我带他回家。”
覃唯希鼻子突然酸了一下,回家,“那个……小叶的腿没事吧?”
单青叶垂眸叹了口气:“养着吧,三年之内,跑是不可能了。”
覃唯希摇了摇头,突然他握紧门把,“当天和他赛车的那些人……最近似乎都不太好,你做的?”
单清风黑眸似比夜色还沉:“我会让他们背后的家族永远消失在商圈里。”
覃唯希闭了闭眼,“小叶不会喜欢你那么做。”
“但我必须那么做。”单清风说。
覃唯希皱眉,松开门把,忍不住说:“一切都是梁经做的,就终结在梁经那里不行吗?”
“伏尔泰说,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我觉得很有道理。”
覃唯希说不过单清风,耸了耸肩,为了明明白白,还是回头问了,“你当初剜除梁经的子弹也是为了折磨他的尸体吗?”
单清风反问:“我像变态吗?”
覃唯希看着单清风漆黑的眼,差点说了一个“是”,幸好及时意识到这个黑色幽默并不好笑,捂住了嘴。
单清风睨着他:“一个好好的人突然死去,会引来怀疑,梁经在这一点上做得比我好,买通司机,一场车祸,实实在在,我让你剜掉子弹,其实是叫你清除证据,以防验尸。”
覃唯希豁然开朗。
单清风低下头,笑了一下:“不过也算是为了折磨他一下,他死都死了,我还怕验尸这些假把式?!”
“……”覃唯希想念家变前的那个单清风,虽然非常封闭自己,但是对别人都绅士而平和,现在,他攻击力实在太强了!
还是那句话:very terrible
覃唯希打开门后撞上了过来的秘书,就要走的时候,突然被动接收了一个媚眼,他:“……”
那女秘书挺起腰杆,一脸公事公办,好像方才路过覃唯希一刹那风情万种的女人不是她。
覃唯希笑了,倚在门上,回头意味深长地看向单清风。
单清风不屑地扯了下唇角。
这位美丽的秘书小姐睁着碧蓝的眼睛灼灼地望着单清风:“总裁,迈斯已经到了会议室。”
“好。”单清风迈步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倚在门上的覃唯希直起腰,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