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献策依然不为所动。
呱嗒一声,屋门打开,白老夫人拄着拐杖踏出门槛,与白献策四目相对。
母子二人都没有说话,可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时间犹如静止了一般,在场的四个人都纹丝不动。这样一直僵持着倒也略显尴尬,所以江烈咳嗽了两声:“老夫人,您心心念念的儿子回来了。”
“娘,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白献策含糊不清地问道。
白老夫人叹了口气:“自从你离了家,娘就没有哪天是好过的。你就一点都不想这个家吗?你就一点都不想我这个老母亲吗?”
白献策嗫嚅道:“岂能不想……要不……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回来这一趟。”
白老夫人沙哑道:“你终于是回来了,但你来得太晚了,十年了,十年过去了,过了十年你才愿意回来啊。”
白献策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是我真的有苦衷。”
白老夫人热泪盈眶:“我何尝不晓得你有苦衷,我又何尝不能理解你的苦衷,但是十年过去了,风头早就过了,你还有什么忌惮的?现如今已经没多少人记得你了!”
偏在此时,四下里火光骤起,随着“轰隆”一声,黑压压的一群人举着火把破门而入。
“皇家狮城军在此,贼人安敢造次!”人群中传来一声嘶吼。
江烈听到来者是狮城军,一颗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便走上前去,朗声道:“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谁是贼人?哪有贼人?”
为首的那位介胄之士慌忙行了军礼:“卑职参见江大帅!不知是江大帅在此,多有得罪!”
江烈认出了此人是朱璧麾下的一员爪将,回礼道:“辛苦了!”
那爪将疑惑道:“卑职不解,此时已过午夜,为何江大帅会在此处?我们之所以如此冒失,是因为有人说看到有不明身份的人飞进了这家院子,卑职只当是强盗贼寇,却万万没想到会是江大帅。”
“此事与江大帅无关,是我带江大帅进来的。”白献策转过了身,朗声道,“我叫白献策,是这家的一家之主!十年前杀了你们狮城军的人,犯下了滔天大罪,所以亡命天涯至今。今日我被贵军团的江大帅所擒,定然难逃一死。于是我央求江大帅让我与家母相见最后一面,这才把江大帅带了进来。”
江烈没想到白献策会这样说,所以登时手足无措,而且如鲠在喉,不知该说什么话。
那爪将听说过白献策的事,一听到那人自称白献策,便立马提高了警惕,攥紧了腰间佩剑的剑把,问道:“江大帅,既然如此,是不是应该让他去刑部走一趟?”
白献策抢过话头:“把我带到哪儿都无所谓,只要能让我送走我老娘之后,再让我死就行。”
虽然白献策与白老夫人仅仅相视了片刻,但白献策看着白老夫人的面色,也心知肚明,自己的老娘已是行将就木,所以无论如何要为她送终。
江烈忙道:“这样吧,我先把他带去我狮炎军。毕竟此事非同小可,明天请皇上来定夺一下吧。”
那爪将连连摇头:“不妥不妥!狮炎军驻地较远,还是带到我狮城甲军的驻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