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到现在,裴堇夜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儿碍着他的眼了。
“二舅舅不是讨厌我么,既然讨厌,何必还来我这儿?”还跟新月喝茶吃点心。
裴启荣不愿看见他,扭头背对桌子翘着二郎腿,看向渐渐偏西的太阳,“来给你添堵。”
闻言,裴堇夜笑了两声,坐在新月方才坐过的地方,“可是在我看来,二舅舅是在给自己添堵。”
既不愿看见他,何必自找麻烦。
裴启荣一听猛地拍桌而起,死死盯着他,眼眶瞪得通红,一字一句咬着牙,“别以为老爷子宠你,你就有多高贵,在我眼里,你连乞丐都不如。”
他不明白,不明白妹妹为什么要生下他,生下这个耻辱!
“二舅舅要说的就是这些?”裴堇夜气定神闲的剥着桌上尚未剥完的坚果,好似不管他说什么都不在意。
骨节分明的手剥着小巧的坚果,叫人看了只觉得暴殄天物。
裴启荣缓缓收回拍在桌上的手,脚步一抬,径直离开。
“二舅舅,”在他踏出门口前,裴堇夜又开口轻唤了一声,“二舅舅是不是知道母亲的事?”
裴启荣停了一步,什么也没说,再次抬脚离去。
裴堇夜仍坐在院中专心致志的剥着坚果,好似方才只是随口一问。
剥完坚果放进碟中,正准备带回去给新月,刚起身,门外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咳嗽声,他回眸看去十分意外。
裴皓辰竟会来这儿。
酒灯扶着自家少爷走到东院门口,裴皓辰没有贸然进去,只让酒灯进去送了点东西。
“这是我家主子给那只猫的伤药。”一个布袋子,里面装了不少药,还有——一只小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