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杜陌优送进家门,看到黑漆漆的屋内,宗政担忧的看着她,“你家阿姨今天不在?”
杜陌优摇摇头,“阿姨今天去我爸妈那边了。”
“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我帮你把你弟弟或者你朋友叫过来?”杜陌优一个人呆着他有点不放心。
倒不是怕那些人再上门什么的,只是她刚经历这些,一个女孩子呆着难免害怕,又胡思乱想。
杜陌优看他没有进门的意思,经历过刚才一番的胆战心惊后,她心情有所平复,精神也从恍惚中拉回一些。
突然瞟见宗政垂在身侧的手流下一道血印子。
杜陌优差点儿惊叫出声,慌张的上千拉起他的手,“怎么回事?”
“没事,你赶紧进去,给你朋友或者你弟弟打个电话,总之找个人过来陪你,”宗政将手抽回,把杜陌优推回门内。
“不行,你流了好多血,必须马上处理,”杜陌优从旁边的鞋柜拿出崭新的拖鞋让他换上,“换好,坐在沙发上等我。”
杜陌优去厨房的储物柜寻找家里的急救箱。
她家是医学世家,医疗物品准备齐全。
宗政怕弄脏地面,抽了桌上几张纸准备按住流血的伤口。
杜陌优回身正好看到,“住手!”
她喝住宗政,紧忙赶过来抢走宗政手里的纸,“你这样只会加重伤口感染。”
几滴血滴在木地板上,宗政瞧见有点儿不好意思,“抱歉,弄脏你家地板了。”
“什么时候还说这些,”杜陌优打开医药箱,用酒精帮他重新擦洗伤口。
伤口应该是那个垃圾桶划伤的,当时他只顾着愤怒,只顾着利用手里一切可利用的工具置人死地,完全没顾及到方形垃圾桶周边一圈的尖锐锋利。他被划伤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杜陌优看着都疼,一道深深的红印子从虎口处一直延伸到手腕,她不忍看倒吸一口气,好像自己都能感觉到疼。
宗政却笑了,看着她紧蹙而担忧的眉头,心里暗自庆幸。
“下次别这么冲动了,”杜陌优叮嘱。
“嗯,只要不是你被人欺负,我肯定不冲动,”宗政嘴上妥协,态度可一点儿没妥协的意思,“谁敢动你,我就不会放过谁。”
不管对方是谁。
这就是宗政,杀伐果决,有仇必报,冲动护短。
杜陌优看不惯他这副流里流气的样子,拿出棉签重重的按在伤口上,宗政也不是铁人,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微微咧嘴。
杜陌优道:“活该。”
“我活该,我活该,”宗政嬉皮笑脸,一个劲儿迎合杜陌优,只要她开心,只要她不生气,只要她不再害怕,再来一刀都没事。
杜陌优弄不懂,都伤这么严重了,他竟然还有心思笑。
小心地用碘酒再次消毒,最后裹上纱布缠好绷带。
杜陌优的手法极为娴熟,这是在急诊工作多年积累的经验,缠好绷带后,杜陌优故意打个蝴蝶结,最后却把自己逗笑了。
他一个大男人,现在废了一只手,缠着厚厚的绷带像个胖猪蹄,圆滚滚的上面还立着一个蝴蝶结,怎么看怎么有意思。
“你耍我呢?”宗政皱眉,这蝴蝶结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只是想绑结实一点儿,像你这样喜欢乱动的人,不绑结实点儿,几分钟就开了,”杜陌优知道自己是胡搅蛮缠,但就是想捉弄他,为了报之前的仇,也要让他难堪一下。
宗政不在意,看到她略有点小得意的神情,反而内心更踏实。
她开心就好。
杜陌优用余光瞅见宗政正定定的看着她,她顿时有点儿不好意思。
“滴滴答”手机突然传来一阵短信铃音,将她从尴尬和羞赧中解救出来。
是闻璐发来的,问她是不是安全。
杜陌优拿起手机去了沙发另一边,想给她拨个电话,道声晚安。
结果那边秒挂电话。
杜陌优正疑惑着,闻璐的短信传来——
“不方便。我带着小瑾遇到陆尧澄了。”
???
杜陌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料想大概是闻璐带这个孩子,让陆尧澄看见不好解释吧。
不过,听闻路说陆尧澄不是回帝都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闻璐收起手机,揽着刚刚睡醒还半梦半醒的余意瑾忐忑不安的坐在沙发上。
对面,陆尧澄翘腿而作,身姿随意懒散,金丝框眼镜下的那双眼睛比射线还要犀利。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闻璐也没料到他竟然会来这早。
陆尧澄皱眉,眼神一直盯着余意瑾,十分不客气的回:“我回来早你不高兴?”
“没有,怎么可能,”闻璐感觉自己好像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连陆尧澄的脸都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