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霍老夫人,怎么不在花厅坐着,害我一顿好找。”
众人定睛一看,见一身红色对襟短卦配黑色暗金线团寿纹长袍的高老爷高崎山立在院门前。
高崎山是个大光头,油光锃亮,他还习惯性的叼着一个玉石烟斗,烟嘴都是纯金的,一双牛眼,硕大的眼袋,似笑非笑的望着众人,手里捏着的两个文玩核桃在不断的摩擦,发出“疙瘩疙瘩”的声音。
“啊!哈哈……高老爷。”唐芸笑脸相对,谦虚道,“呀!都说高家亭台楼榭,堪比皇宫啊,美得紧,我之前哪,一直没机会来瞧瞧,这不,趁着今日的机会,赶紧的来参观欣赏一番。没想到,赶巧在这里,遇到高夫人惩治个小毛贼。”
顺着唐芸的视线,高崎山望见了被家丁扭捆了一半的沈芪贞。
高崎山眉头一皱,望向安雪梅,“这怎么回事?”
安雪梅向来怕高老爷怕得紧,被追问,她那原本风华带春的脸变得一阵青一阵白,不知该怎么圆这回事。
“高老爷,我不是贼!这个胸针是高程送给我的!我没偷你们家东西!”沈芪贞大声辩白。
高崎山冷冷的扫过沈芪贞,对安雪梅道,“大好的日子,宾客都在,你就是这般操持的?”
安雪梅支吾,示意身边的付怀秀解围,付怀秀见到高崎山也头大,欲言又止。
唐芸见状,暗笑,道,“高老爷,我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您过寿才是大喜呢!这事就先放一放吧,免得冲掉了吉祥多晦气。再者,我瞧着这所谓的赃物,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高家这么富贵显赫,还缺这点东西不成,就当捐了做善事积德行善了,您看呢?”
闻言,高崎山原本铁青的脸,瞬间笑开了,道,“霍老夫人说的是,这都不值什么,我高崎山金山银山都不放在眼里,何况这么一个小物件,今儿请大伙来,图的不就是个吉祥热闹么!”
说完,高崎山扭头,冷声吩咐道,“还不快处理掉。”
家丁们都望着高夫人。
高夫人一凛,赶忙道,“你们聋了,老爷的话没听见么,还不快把这位姑娘,从后角门送出去!”
“是!”家丁们应声,拉上沈芪贞就要走。
“放开我!”沈芪贞推搡开家丁,疾步走到高崎山眼前,“高老爷,我只是来找高程同学帮忙救急的,高家不帮,我也无话可说。可是高夫人不仅对我出口辱骂,而且还污蔑我偷东西,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绑我去见官。你们做错了事,冤枉了我,现在你们又一句话,就想息事宁人?是不是太仗势欺人?难道高家真像岷山老百姓传言的那样,是土匪出身,不讲道理的?!”
沈芪贞一言出,唐芸长大了嘴巴吃惊,暗笑着望向高崎山。
高崎山,确是兵匪出身,如今改头换面做了正经生意。没想到,洗白了这多年,堂堂高家当家人,被一个小姑娘当众质问,还挖出了老底……
这丫头还真是敢说啊!
听到“土匪”两个字,高崎山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拿下烟嘴,将沈芪贞上下打量个遍。
见唐芸在身旁饶有兴致的看着,高崎山耐着性子,道,“那依你,当如何就不算欺负你了?”
沈芪贞挺起胸膛,倔强道,“你们……你们要给我道歉,这事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