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脚步刚刚走过树,栓子如同疯牛一般双眼赤红双手举刀一刀便劈了小个子,刀从后肩胛骨滑入盆腔卡在骨头中。
热烘烘的血喷溅了他一脸,小田雄介转头惊叫一声,甩开背的包裹撒腿便跑,身后魔神一般的栓子竟然让他忘了掏枪,尸体倒地,栓子踩着尸体拔出刀大步追了过去。
血模糊了栓子的脸,他用力擦了一把,只是溅射到眼睛的血更是变得天地都红了,两人前后拼命的追跑,小田雄介胆子好似丧了,昏头昏脑跑下路面咕噜噜滚落到旁边的沟中。
栓子一步冲过也没站稳咕噜噜抱着刀滚落下去,那小田雄介眼见甩不开,眼中凶光四起,咬牙抱起一块脑袋大的石头狠狠砸了下来,栓子一撑地抬脚将其踹倒再次一刀劈了下去。
小田雄介翻身躲开连滚带爬,哗啦,链撘中的杂物洒落一地,一把枪掉了出来。
石头砸在栓子大腿,疼的他一激灵爬起身追过去,小田雄介翻身抓起枪瞄准扣动扳机,砰,山林呼啸……
栓子的刀劈在他的天灵盖上,小田雄介仰天倒下,而栓子肋下衣服出现一个冒烟的弹孔。栓子跪在地上咳嗽,咳嗽的天旋地转上气不接下气,死了,终于死了。
静了,死了,沟就是一座坟墓,茂密的树枝如同棺材一般将肮脏腐臭的罪恶彻底埋葬。
只是栓子依旧恨,恨这猪狗一样的东西脏了这地又无可奈何。提着刀一瘸一拐爬上坡,将另外一具尸体费力的拖入沟中扔掉,喘息了些许时候起身向山梁走去。
其实那一声枪响,方天源的腿登时软了摊在地上双眼发直,巧儿惊慌失措扶住“方先生,方先生?”
“完了,完了!”方天源冷汗潺潺,怕是栓子完了,他用力甩脱巧儿的胳膊连滚带爬的跑上路面,鞋子也丢了一只,慌不迭爬上那山梁,远处路面上躺着一个人,血流了一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发直。
栓子抱着刀走上山梁,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方天源“老哥在这里做什么?”
方天源抬眼一看,栓子浑身如同从血水里洗了一般,甚至双眼都变得赤红“你,你……”
“日本人踏实了。”栓子一瘸一拐向前声音带着沙哑“你踏踏实实的。”
“踏实了……”方天源不知道哪来的劲爬起身“走,回!”
看到栓子的惨状,巧儿捂着嘴嘤嘤哭,栓子好像很累躺在树下睡了过去,巧儿蘸着水给他一点点擦拭血痕,擦得认真,干净。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种怜,想想又抽抽搭搭的哭,只是继而看到栓子猪一样睡的模样,硬生生把涌入喉头的哀声咽了回去。
漫长的一天还是过去,方天源赶着马车载着两人在落日余晖中摇摇晃晃,巧儿死死抓着栓子的胳膊身影在余晖中越来越长……
佐佐木眼神有些蚀空,唬的小伙计也不敢在他眼前晃荡,那眼神有种吃人的东西,怕是在他眼前晃出嫉妒他懒散,那边是祸端了。
只见他凶光带着十二分的凶残与野蛮,牙齿咯咯作响“八嘎,人丢了?”
也不知他是自言自语还是问询,小伙计远远藏在门后不敢离开,也不应承,一只青瓷茶杯被砸在墙上咕噜噜落地翻滚,依旧卸不掉他的杀气与愤怒,看的小伙计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