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比及这些,他最担心的,还是房顶的那位。
想到此处,孟非离紧蹙眉心,抬头仰望屋脊之上,只知机械般的往嘴里灌酒的主子,满腹疑惑,“这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
*
时至晌午时分,艳阳高照。
花无心看着院子盛放的一树紫色琼花,像雪一样时不时的簌簌落下,美不胜收。
看到如此景象,也不知道是勾起了他的什么回忆,眼神都涣散恍惚了起来。
就连院子外进来了一个人,他都没有察觉。
直到那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晃醒他,又在他胸口上摸了一把,他这才一个激灵,猛地醒转。
这醒转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反射性的拿起腰上系挎的银鞭,朝来人甩了过去。
即便只是下意识的行为,他这鞭子却也甩的极狠,直接又快又准的绕上了对方的脖子,不给对方半点**的机会。
眼见他只要手上一个用力,就能立刻勒断对方的脖子时,对方就已经大声喊叫了起来。
“咳咳咳……我说花无心,你要不要这么狠,我可是你叔叔,叔叔诶!”
对方倒也厉害,脖子被勒的都快喘不上气了,却还能嚷叫的这么精神。
闻言,花无心周身杀意顿敛,绯红的眸子往对面定睛一看。
当看到对面被自己手中银鞭所缚的是一个满脸胭脂水粉,穿着的花里胡哨的中年男子时,他手中的力道这才稍稍放松。
“本宗不是已经说过,任何人都不得来此吗。”虽然手上的力道是小了点,但花无心却并没有把鞭子收回来。
而对满口自称他叔叔的男人,他也没给任何的脸色和表情,眼神就是冷冰冰锋利利的逼视对方。
中年大叔被他那眼神看的有些心慌,咽了一口唾沫,鼓足了勇气似地的捏着拳头昂起了头,嚷道:“你这小子还真是对得起你的名字,冷血无心的家伙,我可是你亲二叔诶,还是你的左膀右臂,用的着防贼似地防着老-子吗!”
“无论是左膀还是右臂当中的一根手指头,你都还算不上。”花无心檀口一张,言词极其无情,“没事就滚出去。”
说完,他还将手中鞭子一甩,直接就把中年大叔给甩飞了出去。
中年大叔最后降落在小院的月洞门前,龇牙咧嘴的揉着屁-股嗳哟的叫,半天都没爬起来,“不肖子孙,真是不肖子孙哦……亏老-子还想好心过来瞅瞅要不要送饭过来给你这不肖侄吃,你小子却还赶老-子出去,真是没心没肺啊,没心没肺啊——”
花无心见他不走,还要赖在门前哭天抢地,眉宇间的戾气顿时就生了出来。
正当他拿着手里握的咯吱作响的鞭子要上前走过去时,他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开门声。
“花无心,他是谁。”
云朵背着双手,边从屋子里踱步走了出来,边将玩味的视线,落到了月洞门前耍无赖的中年大叔身上,嘴角微翘。
“回君上,他是血杀宗七星坛的七坛主,摇光。”听到开门声就已经向后转身的花无心,目光略一在云朵身上掠过。
但见精神焕发收拾妥当的云朵与刚才无比狼狈的模样简直已经判若两人,他的眼底不禁生出一丝钦佩。
如果是换做旁的女子,在经受之前那一系列的遭遇,只怕早就已经崩溃,已经伤心欲绝了,可她却在短短的一盏茶时间里……
就已经完全蜕变,变得容光焕发。
“血杀宗的七星坛主之一。”云朵嘴角生出一朵笑花,望向中年大叔的目光里,那份玩味褪尽,“还真是看不出来呢,南湘馆馆主。”
没错,这大叔还真不是别人,也是个她薄云朵的老熟人儿了,不是上回她设计陷害薄云惜的那个小-倌馆里的老爹,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