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腰间的佩刀按回了刀鞘,无语了半晌。
当然,他是个哑巴,本就不会说话,不过他会打手语,是在一会儿之后才打的手语。
所以他刚刚,肯定是在真的无语。
老爷子看懂了车夫的手语,顿时就是冲着车夫好一顿不怀好意的挤眉弄眼,“老裘啊老裘,你还真是个球,傻啊你,这好不容易下山了,那就得去开开荤呐,还问什么要去哪!偿”
*
不久的时间后,燕夙修抱着薄云朵,纵身就跳进了一处别苑。
别苑看起来很干净素雅,偌大的院子里,却是半个人也没有。
不过,现在的重点显然已经不是这个。
而是,燕夙修他并没有带云朵去隐蔽点的地方,或是什么房间里面去,而是就这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把她摁在了院子当中的一张石桌上。
咳,虽说想着真让一个男人把自己抱到什么隐蔽晦暗点的地方这种想法,确实有点那什么。
可是再怎样,那也好过让这个男人,大刺刺的就把他摁在宽敞明亮的小院石桌上虎视眈眈的,要强太多吧?
所以,云朵立刻就眨巴着眼睛反对了,“喂,我说太子爷,这样明目张胆朗朗乾坤的,您这样有些不合适吧?”
“怎么就不合适了?”燕夙修抬手,摘掉了头上的垂纱斗笠,随手往旁边一甩。
那动作别提有多潇洒。
只是此刻的云朵已经来不及去看他潇洒不潇洒了,所有的视线,都不得不被他突然朝她俯下来的脸,给全部的吸引。
他的脸逼近,近的近在咫尺,近的彼此额头相抵,鼻尖相触,近的……
彼此视线交缠,呼吸交融。
她终于清楚的看见,他许久未见的眼,还是那么美丽,充满魅力,色泽过分的妖异。
潋滟粼粼的眸光,但凡微微的波动,她的心脏,都会为之一颤。
鼻翼里吸进的气息,全是他的味道。
那是一直专属他的味道,她一直都不知道的,一种不知名的清淡异香。
明明淡薄且清泠的味道,她更不知道为什么闻久了,就会有些心旌神摇,仿佛像是喝醉了一样。
尤其此刻,这些香味好像变得浓烈了起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火热,霸道强势的钻入她的鼻子。
只要一个呼吸,整个口腔里和肺腑里,全都被这种味道占据。
这种感觉,就像明明没有亲吻,却好像两人刚刚热吻过一番,就好像……
她中有他。
而这些绮念一起,她就觉得那股异样的火热瞬间烧了起来,滚烫烧灼的火势,从她口腔里蔓延,直烧到了头顶,烧的理智尽毁。
从肺腑处燃烧的,却是一直向心口,向全身的血脉,弥漫着……
这一刻,云朵她知道,自己是完蛋了,真的完蛋了。
她,已经成了这个男人的俘虏。
“燕夙修,我想你。”目不转睛的望进他的眼睛,云朵毫不遮掩与羞涩,说的大大方方认认真真,平素玩世不恭的笑,已经消失不见。
燕夙修一怔,愣愣的看着她,大概没想到她会就这么老实且直白的,说出这样的话。
云朵每回都觉得他发愣的样子特别的可爱,特别的……
令她心痒难耐。
所以这一次,她并没有犹豫和等待,伸手就揪住扯过了他的领子,没有涂脂却仍然嫣红的菱唇,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燕夙修的唇是微抿着的,她现在吻上去,也只能亲吻到他的唇瓣。
她很不满,所以伸出了粉红的舌尖儿,充满挑-逗的舔了舔他的薄唇。
立时,燕夙修身子一颤,双眸垂下,视线自云朵眼睛上移开,落在了她那微露出的一小截粉红的舌尖上,眼眸即刻深暗了下去。
他的薄唇猛地一张,就像野兽扑食,一口就把她的红唇连带粉舌,全都吞进了唇齿之中。
在云朵还没从错愕中回神,他已经长驱直入,在她的红唇中攻略城池。
他占据她的全部,嘴唇,舌头,口腔,甚至是牙齿——
但凡属于她的,他的舌头都蛮横的搜刮过一遍,然后,攫住她的粉舌,抵死的纠缠。
将她吻得几近窒息也不肯罢休。
他说过,他是个行动派,所以他要用这种方式,来宣泄他这半个月来的相思。
如果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么这相隔了整整十六天,就代表了他有十六个三秋没有见到她。
那是多少年多少载?
他现在已经无暇去计算这是多少年多少时分,无暇去思考为什么她对自己的为何突然有了这样大的转变。
他只知道,他很想很想……
很想她。
从来没有,这样想念过一个人,一个女人。
所以没有人知道,当他刚才亲耳听到,她亲口说他想他的时候,他有多雀跃,有多激动,有多快活的……
几乎就要疯掉。
所以他的吻,如此热烈,如此疯狂,如此的……
像燃烧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