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把药喝的面容愁苦的燕帝,睁眼后乍一见到面前的油纸包,第一反应,是诧异的抬起眼睛看向自己儿子。
“咳咳咳……修儿,这是什么东西?”边犯恶心的咳嗽着问,燕帝边止不住好奇的伸手去拆油纸包。
“白城的特产,白果酥。”嘴上回答着老父的问题,燕夙修人已经转身往宝椅一侧的红木书案走去。
“还是修儿知道心疼父皇。”燕帝顿时两眼放光,手上不由得加快了拆开油纸包的动作。
就像干渴极了似地,连忙捻起被打开的纸包中的一块香酥吃进了嘴里,当真半点形象也无。
倒是入口即化的香酥一吃进嘴里,很快燕帝因为吃药而苦到皱了起来的老脸,就舒展开来了。
燕夙修哼笑,只手拎起书案上早就打包好了的一摞奏折。
转身面向了老父亲,他晃了晃手里的奏折包袱,“彼此彼此,父皇这不是也挺心疼儿臣么?”
这些奏折一看,只怕是他还在回来的路上,他的好父皇就已经给他备好了的吧?
燕帝眼见自己的小心机被识破,连忙捂着嘴咳嗽起来,一脸虚弱,眼巴巴的瞅着自家儿子,“唉……真是父皇的身子不争气,累的修儿了……”
“既然父皇身子不爽,那就早些休息了吧,儿臣告退。”对于好父皇这套把戏已经看的不想再看的燕夙修,干脆撂下这话,头也不回的拎着奏折包袱就往殿外走了出去。
虽他的姿态仍旧透着他一贯的慵懒,但脚步似乎略显急促。
燕帝见状,大概没想到自己儿子真的说走就走了,先是有些惊愕。
愕然果然,燕帝就大声喊了起来,“诶修儿,怎么不坐一会儿了,不如就同父皇一道把午膳用了吧——”
燕夙修脚步未停,置若罔闻,径直出了御书房。
喊完之后的燕帝,一脸落寞的伸长了脖子,往已经消失了自己儿子背影的门口张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大概望了好一会儿,燕帝突然一拍脑门,一脸懊恼道:“哎呀,还没让修儿告诉那位姑娘家是谁呢!”
出了御书房,沿着寂静的长廊没走多远,燕夙修迎面就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孟非离。
他顿时蹙起了眉,脚下的步子也有些加快的迎面走了上去。
这次返回白城,他并没有带孟非离一起去,而是把孟非离留在了栖梧别苑,继续扮演着他鬼手魇身边的管家老伯,来处理与薄云朵婚事的一干琐事。
同时,也是让孟非离好好监视薄云朵,看她到底会不会耍什么花样,从而每天都得让孟非离写一封关于薄云朵的密信给他。
然而没想到,四天前,他再度遇袭,所以搬离了行馆,消息网就此中断。
所以说,他是已经四天没有收到关于薄云朵的消息了。
白城的水利工程是在众多有心人的滋扰下,他紧赶慢赶,绞尽了脑汁,才好不容易用这么几天的时间竣工的。
旁人只道笑话他太子无能,小小的一个白城水灾用了快半个月才完成,还闹出那许多丑事。
可也只有他和自己人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是多么的不易和险峻。
主仆两人一齐走近,自是大大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双方大概都走了七八步,就到了双方的跟前。
“是不是她又闹什么幺蛾子了?”燕夙修当先压低了声音开口问。
孟非离不敢耽搁,立刻凑近了主子的耳边,轻声的答:“不好了殿下……云姑娘她,她不见了……”
“什么!”燕夙修猛地偏头看向身侧的孟非离,面目瞬间的冷厉起来,脱口而出的话,半点也不加掩饰,音量很大。
孟非离战战兢兢的垂下头,两眼扫向四周,低声的劝说:“殿下,有什么事还是出了皇宫,容属下慢慢与您细说……”
燕夙修回神,冷哼一声,把手中包的严严实实的奏折包袱,往孟非离怀里一扔,双手背在了背上。
像个严肃的老头子一样,匆匆快步往宫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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