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男人单手支颐,背靠在椅背上,双目紧闭,一头雪白的银发倾泻而下,几乎长及他的膝盖,一丝丝一缕缕,无不都在泛着清冷的寒光,就连他的五官,都无一不是在散发着寒冽的气息。
就像天上的陡峭雪峰,冷峻的不像话。
但云朵不会否认的是,这个男人乍一看,五官并不是很出色,比及某个妖孽太子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可是,看久了就会发现魇很耐看,而且这冰冷的气质,让他就像天山上,不食人间烟火的雪仙……
虽然是闭着眼睛,但魇似乎是察觉到了云朵正在看自己,阴沉的脸色顿时好看不少。
他的嘴角还翘了起来,“死-色-女。”
云朵恍然清醒过来,知道这人是在骂自己,嘴角抖了抖。
有些懊恼这人说话太毒舌,也懊恼自己确实有点失礼。
不就是一个长相一般只有气质不错的男人嘛,比起某太子的皮相差远了,自己是傻了还是脑残了,有必要看那么久么?
骂完自己一通之后,云朵折过身,走向了窗下坐着的魇,强挤出一丝笑容,“魇先生,我弟弟他现在不是毒素快要清理的差不多了么,为什么不能靠近?”
她的宝贝弟弟在冰冷的地上躺了那么久,她怎能不担心他那单薄的小身板会不会伤风感冒什么的?
魇又恢复刚才那副生人勿近的德行,爱搭不理的半天才冷笑一句,“打扰本公子的小彩虹进食,就是自寻死路,若想要跟你那小白脸弟弟合葬,本公子不介意花点银子找人给你们做副双人棺材。”
拳头一捏,牙关一咬,云朵差点就忍不住挥拳往这就没半句好话的死男人脸上砸。
前提,是如果她不是有求于他的话!
她就搞不明白了,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个神经质的鸟人,干什么处处针对她似地?
老伯端着做好的点心进来,见屋子里的气氛不对。
这眼珠子顿时提溜一转,他忙笑呵呵的朝一人坐一边的两人走了过去,“爷,先用点吧。”
说着,又对云朵咧嘴一笑,“姑娘若是不介意,也尝尝吧。”
“多谢,不用了。”云朵摇了摇头。
虽然被这模样好看的点心,和那扑鼻而来的香味激的有些食指大动,可跟一个倒胃口的家伙共用,她倒是宁可选择饿着肚子。
“也是,这么难吃的东西,谁吃得下。”哐当一声,魇将拿起来才咬了一口的高糕点,又没好气的扔到了盘子里。
老伯奇怪的看向自家无端发脾气的主子,“不会啊,老奴是看着厨子们一步一步来的,材料虽然比宫……咳,比自家里的差了点儿,但味道应该不会差太多的。”
“爷说难吃,就是难吃。”魇哼了声,继续撑着脑袋,又闭眼休憩起来。
云朵吊着眉,斜睇着只与自己隔着一张案几的冷面男,心里忍不住强烈的吐槽能量。
小样儿,她就没见过这么脾气古怪,性格恶劣,又毒舌又傲娇的男人!
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表现吗?
一般只有长不大被寵坏的小屁孩儿才会这样一会儿晴天,一会儿雨天的吧?
可怜忙活了半天的老伯一把年纪了,不嫌累也就算了,现在还要给这任性的主子赔笑脸,“是是是……爷说难吃,那便不吃就是。”
云朵这人虽然自己也不是个什么好人,但是,对于不讨厌的老人家还是有几分尊敬的。
现在她瞧着老伯这个样子,都忍不住有点不忿起来。
可又碍于魇这个幼稚神经男现在是自己的冤大头,实在是有心无力,好几次想替老伯说几句,却又一个字说不出。
“爷饿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魇心情不佳的沉声道:“去,给爷做饭。”
老伯依旧好脾气的应了一声,“得,老奴这就去……”
“慢着。”魇掀了掀眼皮,凉凉的看了一眼老伯,然后空闲的右手缓缓抬起,就朝旁坐的云朵一指,“让她去。”
“什么?”老伯和被指的当事人云朵,同时愣住了。
“怎么,有问题?”魇云淡风轻的反问,冷淡的扫了云朵一眼。
云朵噌的一下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强忍怒意,“当然有问题!”
好家伙,奴役自己的奴才不过瘾,现在又开始来奴役她了!
还要脸不?
让她做饭给他吃,她自己都没做过饭给自己吃!
“什么问题。”魇一眨不眨的望着云朵,问的很直白。
向来淡定的云朵,现在真的要不淡定了,深呼吸好几次,心里的火气才没了那么一点点。
使得她现在强挤出的笑脸,看起来都有几分狰狞,“不、会、做!”
“那又怎样。”魇一脸理所当然的反问。
“那又……怎样?”云朵差点没被一口气噎到,绷的一声,心里的那根弦瞬间断成了两截。
“爷从不饿肚子给人治病。”魇不紧不慢的抛出自己的立场。
言下之意,她要是不伺候他,他就得走人了是吧?
云朵咬牙切齿,脑门上和手背上的青筋都崩了起来,“我、做!”
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以后,云朵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了房间。
她怕自己再呆下去,搞不好就得暴走杀人了——
等云朵一走,魇和老伯相视一笑。
老伯还对魇竖起了大拇指,忍不住的赞叹,“殿下,高啊,实在是高!”
如此高手段的威逼利诱耍无赖,估计也没谁了……
魇扬了扬下巴,一副挺小人得志扬眉吐气的德行,真是半点不符他高冷的形象,就像抢赢了玩具的死孩子一样。
出了屋子后,云朵气势汹汹的就到了厨房里,把厨房里的下人全赶了出去。
其实不用她赶,一个个都被吓得战战兢兢的,早就萌生了去意,她反倒是变成了成全。
在众多冷兵器里,她还是最喜欢刀子,什么样的刀子她都玩过用过,还真是就没有用过菜刀。
在她那样杀气腾腾的切菜方式下,那简直必杀人还可怕,菜全被剁的稀碎跟猪草有的一拼也就罢了,连切菜的砧板都被她剁烂了好几块……
至于炒菜时……
呵呵,偶尔冒险玩个盗-墓什么的刺-激活动里,什么传说中的洛阳铲德国铲她也耍过不少,可就是没怎么摸过锅铲。
上回给薄凤眠那小屁孩儿炒了那碗竹蜂子,真的是纯属恶趣味的玩闹,其实早就让笙寒炒过了,她只是意思意思做做样子,已达到让那死孩子放松警惕,而更能吓唬那死孩子的最终目的。
这不,真的这锅铲一上手,不是被炒弯了,就是炒折了,连厚实的大铁锅,都被她炒穿了……
魇呆在屋子里不知道呆了多久,肚子不知道咕咕叫了多少回。
看着他像是继续保持不变姿势在小憩,可实际,见他越来越紧蹙的双眉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老伯在一边一直观察玉笙寒身上毒素的情况,本来他是好心的打算将玉笙寒扶上睡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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