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枫上空的幻剑已经开始微微颤动，却不是因为头疼而操控不稳。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此时的叶尘枫，好似分裂成了两个人，一部分的他想要否定眼前的一切，可另一部分却忍不住想要探求真相。
叶尘枫只是一个凝脉期修士，道心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他只是略知一二并非坚若磐石，一旦有了足够的证据摆在眼前，他还是会忍不住怀疑。
当然，一般意义上的“证据”叶尘枫并不理会，无论是什么事实摆在眼前，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贯彻自己的理念。
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那所谓的理念，在记忆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不只是江映雪的身影，就连叶无极的尸体此时都已消失不见，雪地里唯一的血迹，从出血量判断很可能属于那只被叶尘枫吃掉的独角兔。
“叶师弟，你还记得师父的话么？”
叶尘枫没有回答，因为脑海中依然浮现一个画面。那是一个枯瘦老者正满眼慈爱的讲述自己对于修炼一途的感悟。
“修士也是人，只不过他们实力超越了普通百姓的认知，因此才有了仙人这种称呼。”
“可为师觉得，仙和人还是不要混为一谈为好。仙可以超脱，人却不能，即便拥有了仙的实力，也已就会被俗世困扰。”
“尘枫，你觉得为何一个没有任何威力的幻术，往往令人谈之色变？”
“因为修士也是人，终究也过不了自己的心魔啊……”
这句话，当初的叶尘枫不懂，可现在……
他深有体会。
“师兄似乎对这一切都很清楚？”叶尘嗓音干涩，不过他的话还听的清。“那么在师兄眼中，真相究竟为何？”
“真相为何？”江师兄苦笑一声。“所谓的真相，只有你自己才知晓，我也不过是根据我的判断，说一些推断罢了……”
“师弟可还记得我刚出现时说的什么？”
叶尘枫默然。
“我不知道你当初看到了什么，但是当我赶到此地之时，你正一个人站在雪地里自言自语，而当我听到你言语间提及江师妹……我便知道你又发病了。”
“你离开宗门的时候，就说要执行嗜血追魂令，所以我始终暗中跟着你，不过你的身法在我之上，最后还是跟丢了。好在我也算有些经验，没有急着阻止你，而是装作理解你所说的一切，顺便问了你这次‘任务’的具体内容，因此知道你这一次幻想出来的敌人是谁，又该到哪里找你。”
“什么……意思？”叶尘枫瞳孔微缩，有些自己的猜测。“你是说，我这种状况并非第一次？”
“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究竟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清了，但那一次……我只能从那之后你的住处就搬到了后山禁地。”
见到叶尘枫愿意跟自己交谈，江师兄也放松了不少。
“所以见面之后，我才会问你任务完成的如何。至于那叶无极……师弟，你现在还能回忆起他的样貌么？”
叶尘枫双眼猛然睁大，呆呆的望着那片被血染红的雪地。
“你还能找到他的尸体么？”
“你刚刚那一剑是惊风剑诀，看你的神情，敌人应该都被你解决了，那么他们的样貌呢？他们的尸体你还记的在哪个方位么？”
“师弟，难道你不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