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梦莹坐在办公桌后,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半前倾的身子透露着掩盖不住的焦急。
“我在梦画里,与江淮子前辈见了一面。”
老张单手扶着脑门,现实里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却感觉自己在梦画里整整待了五天之久。这种违和感很难用语言形容,在那画里,老张不会肚子饿,也不会感到瞌睡,他甚至找不到出去的路。
哪怕对着空气破口大骂,那江淮子也没有任何回应,老张试着把桌椅拼凑在一起,爬上了那三米多高的窗台,却看到外面也匍匐着令人绝望的黑雾,唯独那清冷的月亮,能给整个房间带来一些别的颜色。
无奈的老张只能坐在椅子上一遍遍地翻着那本古书,直至他把那一小本梦经给背的滚瓜烂熟。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的时候,江淮子的声音才响起,老张只觉得隐约地听到一句‘时辰已到‘,他就整个人失去了知觉,等他再醒来时,就躺在了办公室的椅子上。
“那个小老……江淮子前辈对于贵派的举动很是生气……”
随着张杰的描述,呈梦莹的脸上也逐渐浮现出了尴尬的表情,他不住地点着头,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我对不起祖师爷‘,’我是宗门的罪人‘。
唯独一旁的蓝阳有些不服气,却又不敢顶撞大师兄,只好低声嘀咕几句。
“大师兄为了宗门这般费尽心思,为何还得受祖师爷的气。”
老张沉吟了一声,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才第一次当中间人去交涉,就已经快把人家这小门小派地给整分裂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指不定下次就得埋下矛盾,到时候追究起来,怎么想都跟他老张脱不了干系。
“不说这个了,局长你们纸笔借我一下,梦经其一我已经背的滚瓜烂熟,闭着眼睛都能给你默写出来。让我们先把这正事给办了,怎么样?”
老张的建议起到了作用,各怀心思的师兄弟颇有默契地取来纸笔,对此事闭口不言。
不过二十张薄薄的书页,老张只用了五分钟就写完了全部的内容,因为印象太过于深刻,以至于老张都开始下意识地模仿那古书的写法,学的还分毫不差,就像印刷机打印似的。
“张道友可真是练的一手好字啊,我这练了七十多年的毛笔字都不及你这般方正有型,果真是炼器派的天才,佩服啊。”
老张也不敢推辞,人家夸都夸了,总不能说‘这不是我的真本事’,再上去写一手狗爬字,恶心一下他吧?
呈梦莹翻阅着这五章密密麻麻的经文,不住地点头,最后整把都递给了一旁的蓝阳,头也不抬地说道。
“老三,把这经文再拿去誊写几遍,别用电脑打印!你那一手狗爬我早就看不顺眼了,以前还觉得没啥,现在看看别人写的!你就照着张道友的字给我描!写不好不准吃饭!”
蓝阳顿时傻了眼,还没等他说些什么,这话语就堵在喉咙里,在大师兄的怒目之下撞了个连环车祸,最后生生地咽回肚子里。
“得令……”
老张也说不上幸灾乐祸,只是看着蓝阳这副摸样,不自觉地就想起自己的父母。
不得不说,天下长辈都一个德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