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她？都走到这一步再让她做选择，南宫上祈，你不觉得你很卑鄙么。”
南宫上祈闭着双唇，隔了良久才开了口“我不能选择，她也不能，这是宿命，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他说的没错，庞离不假思索的答应收她为徒，不正是因为她的身世。说他卑鄙，自己何尝不是，一人利用跟众人利用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区别。“能不能答应我，保护好她。”
南宫上祈看向起伏的绵山，人生百转千回，他能做的也只有如此“我能保一时，能保一世的只能是她自己。”
“我也会保护好姐姐，等我有能力了，也会保护你们的。”稚嫩的声音比所有的承诺都来得诚恳，抱抱发誓，他会保护好他最重要的人。
一只带着温柔，一只带着霸道的手分别落在他的两个发髻上，抱抱勾住两只手，回头看着气喘吁吁追上来的夏笙歌，明朗的笑容在脸上流连绽放。
“你们能不能等……等等我。”夏笙歌好不容易追上他们，双手扶着肚子，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师傅，你”她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勉强滋润才发出了声音“你还是不是人，能不能……给我口水喝。”
“不是。”
“啊？”伏着身子的夏笙歌半抬起头，面对着她的身体挡住了直射过来的阳光，黑色的阴影让她看不见庞离的表情，有点没理解到不是的意思？是不给她喝还是不是给她喝的？
“我确实不是人。”
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说自己不是人的师傅“师傅，你这个玩笑可是一点也不好笑。”
方才的话原本是他早就做好了打算，这个徒弟在他心里，已经举足轻重。一道不惹人注意的轻烟袅袅的飘向远处。
“你看我的样子是在开玩笑吗，我不是人，是鬼。”
这种表情还是夏笙歌第一次见到，一丝不苟，不带一点戏谑，她难以置信的眼神递给南宫上祈，见他肯定的点头，她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是突然还是必然。
“我们到前面休息一会儿。”眼神在夏笙歌身上停留片刻，再落到庞离身上，两个人都是面色沉沉，像是有一道慢慢膨胀的鸿沟将两人越离越远。
抱抱看着左右皆是难堪的表情，小心的牵起夏笙歌的手，唤了生“姐姐”，带着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走在无尽头的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