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根本没有发出来,所以也没有人听到。但被按得头快着地的肖纵,一直在拼命挣扎,他嘴里也被塞满了破布,但挣扎得额头上的筋都暴了出来,满面通红。
就在太后说放下来的同时,他突然挣脱了按住他头的那几个卫士,通红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公主。
只听孟聪明对多康道:“放开这个人,他只是暗恋公主成魔的,他和公主,是完全清白的!”
多速怒道:“这人公然劫场,伤了好几个卫士,还有没有王法了?”
孟聪明淡淡道:“他看不过去而已,右相钉上公主的时候,有没有想到王法?这人是北燕大灾的大善人,肖纵。”
一直没有说一句话的国主,在座位上听到了孟聪明的话,身体动了一下,他犹豫地看看太后和多速,突然站起来:“将肖老板放了,不可有任何为难!”
孟聪明心里微一点头。
这位没有替自己女儿说一句话的国主,能为肖纵仗义执言,不能说不失为一个好国主。
拉了秧的黄瓜,拉了丝的豆角,长了籽的老茄子,拌上两文钱肉馅的炸酱面,也是好吃的很。粮食匮乏还没有解决,刚才没吃午饭就奔去现场,救下若莎之后,孟聪明哪敢放心,又在多康陪伴之下,对太后进行了一番讲经解悟。
太后也吓坏了。她迷信,是因为她有很多不能丢弃,性命,财宝,家族的前程。她虽然贵为太后,却是个太世俗,太物欲的人,还十分胆小怕死。孟聪明的这番解道就全是胡编了,好在有荡肠生留下的教义做底子。
今天这一大折腾,真的是都饿坏了,孟聪明抱着面拌着酱和菜,狼吞虎咽起来,吃得香喷喷。
肖纵却半点也吃不下。他一去就和北燕侍卫打了起来,竟然伤了好几个,冲到鹫柱前,差点将公主救下来。
北燕的武士和在场的武将,急忙迅速增援。北燕民风剽悍,哪能容得这公然劫场的行动,一起冲上去,肖纵寡不敌众,很快肩膀和腿就被砍伤,他大吼一声,死也不肯后退,却终究势单力孤,被抓了起来五花大绑。
若莎的头低垂着,听到肖纵的声音,她勉强抬起头,一双绝望与昏暗的眼睛模糊地看到肖纵,半晌才困难地吐出几个字:“放了他,不关他的事……”便头一耷拉又昏了过去。
肖纵急得大吼起来,拼命挣扎,几个武士快要按不住他。
转瞬间又上来几个武士,硬生生将他按弯了腰,死死地控制住他。
这一幕一幕,简直不堪回首,肖纵哪能忘得了,更哪还吃得下饭。他木呆呆地坐在那里,瞧笑天轻轻拍他的肩:“兄弟,公主没事,别太想不开了。”
肖纵腿上和肩上的伤已被匆匆包扎好,他愤恨得连止痛药和弥创散都不肯吃,牙都快咬碎了。他突然呼起站起,眼睛通红地道:“韩杰呢?抓住他我活剥了他的皮!”
瞧笑天听了,也咚地跳起来,一把捂住他的嘴:“祖宗哎!你别老这么冲动!你这不是给若莎公主惹事么?”
孟聪明已经狼吞虎咽地吃下一大碗面。他可真是饿坏了。放下碗,他也站了起来:“肖老板,好歹你的事情是蒙混过去了。现在一切已过去,公主没有生命危险,也不会留下残疾,你一定要戒怒用忍,否则帮不了公主还会惹下大祸。”
肖纵胸脯起伏着,半晌一句话不说扭头便走了,留下孟聪明和瞧笑天面面相觑。
我离开蓟州多久了?
记得以前,两三年才能去蓟州过一次年,柯伯母给我做好吃的。
那个时候,虽然也盼着去蓟州,见到如亲人一般的柯伯父,柯伯母,还有兄弟一般的柯云。
但是,在黄山练功也很安然。
可现在,为什么来了北燕只有两个多月,一个季节都没有过去,我就有些魂不守舍了呢?
其实,案子进展还是很有收获的。
但是心却像是被什么牵着。
可是,回去她也不会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