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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密林恩仇

书房内,刘钦听了季达在酒楼的经过之后,一脸的凝重,他望着窗外喃喃道:“难道刺客便是墨先生口中的邪道中人?他们极力在江湖中秘密培养自己的势力,到底有什么企图?是否要设法知会墨先生呢?那股邪道势力真的如墨先生所说的那般强大么?如此多的困惑,我该怎么做……”

季达见刘钦半晌不语,纳闷道:“主人,不就两个毛贼头目嘛,为何如此忧心?如果贼人再敢现身,咱调齐兵马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刘钦苦笑道:“你可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吗?多年前,我奉命前去湖阳送信,途中见到六名蒙面人正在言语轻薄的围堵一辆马车,马车周围的随从都已倒地,只剩下一名年轻的姑娘用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当时情况危急,我二话不说便与蒙面人斗了起来,岂料敌人武功高强,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我已落败受伤。”

季达一脸茫然,心道主人今天是怎么了?忽然说起这些陈年往事。他笑问道:“那位姑娘不会就是夫人罢?主人后来是如何脱身的?”

刘钦道:“正是,我与娴都就是这样相识的。”

季达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事情果真如此,他这会倒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刘钦抿一口茶,神色迷惘而复杂,一时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那日,蒙面人见刘钦倒地,都围了上来准备猛下毒手。便在此时,一把古旧的巨剑从天而降直没沙石,矗立在刘钦与蒙面人之间,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随即响起:“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穷凶极恶,不怕遭报应么?再敢向前一步休怪老夫剑下无情!”

蒙面人纷纷环顾四周,却不见一个人影,领头的一人向四周抱拳道:“敢问前辈何人?可曾听说过‘七绝教’三字?今日敝教在此办事,请前辈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随着一阵豪放的笑声响起,一道高大的身影陡然出现在巨剑旁边。来人身穿一件灰色的粗布长袍,腰捆一条破旧的粗布腰带,大约五十来岁,面容肃穆双目有神,头发用木簪随意挽起,一撇山羊胡在风中飘动,浑身散发着浩然正气,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领头的蒙面人心道来人好雄厚的内力,当下不敢小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又朝对方抱拳一礼,恭敬地道:“请前辈行个方便,我等感激不尽。”

老者一脸漠然,不置可否,他向前几步扶起刘钦,突然头也不回地隔空探爪,没入沙石的巨剑像有了灵性,“铮”的一声便来到他手中。

见得老者这等身手,在场之人无不色变。

老者缓缓转身,目光有如电射,冷冷扫向众蒙面人,最后将视线停在了领头的那人身上,凛然道:“原来是‘七绝教’,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哈哈……”

那人觉得有些不妙,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老夫素闻贵教心狠手辣,恶迹昭著,今日一见果真不假。哼,别人忌惮你们,我墨家可不怕,今日老夫要为民除害。”

众蒙面人脸色大变,领头的厉声道:“阁下何人?如此强出头不怕引来横祸吗!”

老者大笑,朗声道:“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墨家之主墨云是也!尔等歪门邪道祸害一方,我墨家岂能容忍?”一言甫毕长剑挥出,一时青光霍霍,惨呼四起。

这位墨家之主向来行事果断,嫉恶如仇,既知对方身份,当下毫不容情,片刻之间便把蒙面人杀了个干净。

季达听得心感快慰,抚掌大笑道:“杀得好!真是痛快。墨先生本以为对方只是些普通的小毛贼,将之赶走也就是了,贼人自报家门却如同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坟墓,这‘七绝教’三字正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刘钦微微点头,接着道:“墨先生把我们送到了湖阳樊家,在大家的盛情挽留之下,他老人家在湖阳盘桓数日,并把墨子剑法传了给我。当时我想追问蒙面人的来历,先生告诫我说,这‘七绝教’属于江湖上一股隐秘的邪道势力,这股势力强大得令人害怕,一般人千万招惹不得,否则将会卷入无尽的噩梦。”

季达激动地道:“江湖上什么门派如此厉害,似乎连墨先生都有几分忌惮?难道我们眼见此等恶魔横行霸道而坐视不理吗?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刘钦笑道:“我当时也问过先生同样的问题,他老人家的回答是‘与其以卵投石不如避其锋芒保存实力,寻找恰当的时机予以还击’,说完便踏歌而去,歌声中有两句话我至今还记得——天地自古正气在,暗黑至兮星曜来。”

季达哈哈一笑:“听墨先生口气,似乎有一正派力量专门对付此等恶魔。”

刘钦点头道:“我想应该如此,否则邪道恶魔岂不为所欲为,天下焉有宁日?”

“正是这个道理。”

“我后来追上先生想再细问下去,他就闭口不言了,按他老人家的意思,这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免得惹来麻烦。”

季达略有所思地道:“主人所说之事难道与昨晚在酒楼发生的事有什么关联?”刘钦缓缓道:“七——绝——”

季达恍然大悟:“主人怀疑「七绝功」正是和七绝教有关?”刘钦点头道:“应该错不了,世间之事不会如此巧合,都以‘七绝’二字命名。”顿了顿又道:“你明天就去一趟陈留,速去速回,如果苏茂真有问题,切不可轻举妄动,咱们从长计议。”

季达道:“如果查不出结果怎么办?”

刘钦莫测高深地道:“查不出结果就等于有了结果。”

季达一脸茫然:“主人的意思是……”

刘钦笑道:“你想啊,如果你查不出结果,必然是人家故意隐瞒做了手脚,或者当前的身份本来就是假的,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季达嘿嘿一笑,站起来道:“明白了,俺这就去准备,明日一早便出发。”

刘钦又道:“陈留郡一带是七绝教的势力范围,我们不能长待下去了,如果苏茂再有问题,情况便十分危急,我们得尽快想好对策。我明天就上书朝廷,以身体不适为由请求调往家乡——南阳任职,素闻当今圣上对宗室仁厚,此事多半可以办成。”

季达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刘钦嘱咐家人不得外出。有了上次的教训,连刘縯也老实多了,不再偷偷跑出去听书,整天在院子里练武,有时候练得连饭也顾不上吃了,樊夫人看得直摇头,真不知道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心里在想些什么。

季达终于从陈留返回,果然是查无结果。刘钦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连夜写了一封密信,遣人送往陈留,再三叮嘱信使务必亲手把信转交给太守。

可十余天过去之后,陈留那边毫无音讯,他便再差人去陈留问明缘由,原来密信根本没有被重视,太守及掾属们都认为信中所说只是夸大其词。

刘钦无奈,只得作罢,遂把曹武找来面授机宜,提醒他时刻留意苏茂的举动。

两个月后,天遂人愿喜从天降,朝廷批准了刘钦的奏疏,但由于刘钦家乡附近只有南顿县空缺,隶属汝南郡,遂任命他为南顿令。刘钦一家自是高兴不已,心感皇恩浩荡,南顿县虽不在南阳郡内,但与济阳县相比,回家乡的路程近了一半,只有五百来里,遇有急事的话三两天就可以和家乡的宗室族亲取得联系。

朝廷的任命书一下,刘钦便着手操办,匆匆吩咐下人收拾好行李装上马车。

车队由二十名军士和三辆马车组成,前面一辆是刘钦一家人乘坐,中间一辆是家仆及婢女们乘坐,最后一辆主要是一些装箱的衣物及日用品。

由于避难心切,刘钦命车队一大早就出发了,一行人迎着朝晖,在辘辘的车轮声中缓缓出了济阳城。眼看就要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刘钦心中竟有些不舍。

车队前后各有十名军士随行护卫,刘钦和季达在最前头并辔徐行,二人有说有笑,心情甚佳,不时地来回巡视以照应车队。

刘钦腰挎长剑体态俊雅,修长的锦袍配上耸起的发髻,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季达背挂大斧身形魁梧,头戴一个古老铜环,齐肩的头发自然披散,微风吹来肆意飘扬,二人的打扮大相迥异却各具风格,已然成了车队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车队走了快一天了,大家都有些疲倦,樊夫人把头探出窗外,招呼刘钦道:“钦——哥——”刘钦赶紧回马赶了过来,柔声道:“娴都,有什么事吗?”樊夫人道:“前面到了哪里?咱们停下来歇歇罢,我和孩子们都有些累了,想下车小憩一会。”

刘钦暗骂自己糊涂,自责道:“瞧我这记性,竟忘了娴都与小荷已有身孕,咱们早该歇息一会了。前面就是放马坡,那里树林茂密可以挡风,大家下车吃点东西再赶路。”

“会不会耽误行程?”

“夫人多虑了,绝对不会。过了放马坡,再走十里便到了今晚要住宿的驿站。”

“那就好。钦哥你不必太担心我,我没有什么大碍,身子还吃得消,倒是你——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你整天思前顾后穷于应付,别累垮了身子。”

刘钦伸手摸摸樊夫人下巴,哂道:“多谢夫人关心了,看我不是精神得跟个登徒浪子一样么?”樊夫人假嗔一口,一时浓情无限,刘钦哈哈一笑策马前行。

“大家到前面的林子里小憩一会,吃点干粮再走,但不能耽搁太久,务必在天黑前赶到十里外的驿站。林中有一道清泉,记得把你们的水袋装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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