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阆伸出微带冷意的双手,将夏凝拉到自己马上。
“呵呵,”夏凝尴尬笑了笑:“我一定能学会骑马的。”
是的,以后的夏凝,马术超神入化,万军丛中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般简单。
马跑的很快,冷风携裹着雪花打得夏凝的脸生疼,她悄悄转了下身子,将脸埋进元阆的外袍。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马儿停下了。
夏凝发现,他们竟来到了河边。而元阆,正在解一条小船的绳索。
见此,夏凝忙上前帮忙。她可要殷勤着点儿,小命儿还指望人家救呢。
白雪皑皑、船儿幽幽,船上一白衣少年负手而立。如此美好的画面,让夏凝一度怔然。
水流忽然变得湍急,带着小船猛地落下一处断崖,惊得夏凝尖叫出声,随即又不好意思的自嘲,还真是怕死的很呐。
为了避免继续出糗,夏凝决定闭上眼睛。
“到了!”
潮湿、阴冷的一个洞中,块块钟乳石各具形态,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其中最大的一块,犹如小型洞府,有门有窗。
在夏凝打量石洞的同时,那扇窗下,有双暗幽的眼睛。
“师父!”元阆对那洞府行礼:“我回来了。”
“怎么带了陌生人?”
“这位小姐身中剧毒,弟子无解。”
“都无解了,还不赶紧回家交代后事?”
“这毒,”元阆斟酌一番:“这毒,与弟子所中相似。”
元阆话音刚落,夏凝就觉眼前一花,手腕随即被一人捏住。
“咦!”
来人吃了一惊:“还真挺像,不过就是药量轻了些,但两三天,也会死。”
“千叶长老。”夏凝规规矩矩行礼。
“你告诉她的?”千叶长老揉了揉乱糟糟的一头白发,对元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很是不满。
元阆摇头:“此乃墨阳夏大善人之女。”
千叶长老撇撇嘴,很是不屑:“沽名钓誉之辈。”
“百姓所赠,不敢辞!”夏凝心里不开心,虽然她和夏宫明相处才两天时间,但这两天,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如山父爱的,一点都没有滑坡的迹象。
“小丫头脾气挺大。”
千叶长老绕来绕去,就是不愿为夏凝诊治。
“算了,”夏凝心里来气了,有些心灰意冷:“麻烦元公子送我出去。”
“出去?”千叶长老语气突然变得尖利:“你若出去,岂不是泄露此间?”
“拜托我过两天就死了,泄露给谁去啊?”
夏凝说这话儿,带上了哭腔:“亏得桂姨对您敬仰万分,一听您的名号,立马就五体投地……”
“那什么桂姨,果然识得老夫?”
千叶长老忽然手舞足蹈起来:“老夫在此隐居十来年,竟没想到江湖上还有人记得我?”
“桂姨对您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嘿嘿!”千叶长老摸着山羊胡直乐:“你这个毒,不是老夫不帮你,实在是难解呐。”
“那元公子……”
“他,嘿嘿,”千叶长老出手如闪电,一掌切在其颈间,夏凝哼都没哼一声,就软绵绵的倒在了满是水渍的地上。。
千叶长老颠颠的跑来跑去,不时取出银针、匕首、药瓶等,然后大手一挥,将夏凝的手腕割开,接了一大瓶鲜血,才粗鲁的撒上去一些止血药。
之后,就地开始乱七八糟的调配解药,及至药成,千叶老头儿搭指把脉,却轻‘咦’出声,然后又给她划拉一道伤口,继续放血……
如此反复数次,夏凝都要被这老头儿给玩死了。
您不给解药也就罢了,来回不停的划拉胳膊放血是几个意思?
“奇怪了!”千叶老头儿气得只拍脑门儿:“这小丫头的脉搏,竟是忽强忽弱,毒素也是乱变,此刻脉象,竟是我生平从未见过。”
元阆伸指搭脉,亦是一惊:“与刚才相比,确有不同。”
“那我就没办法了。”千叶老头儿干脆利落的收拾收拾,转身回去了。
而夏凝,就这么保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躺在水渍里。自始至终,千叶长老和元阆两个人,竟都没想起来,把她挪到一个稍微干爽点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