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怡雪还在回想女声话里的意思，嘴巴已经被堵上了，这时候她是真的忍不住要流眼泪了。
宋凉打开麻袋看到她被哭花的妆之后还被吓了一跳。
孙怡雪一句“救命”卡在嗓子眼，她努力睁了睁眼想要看清眼前人的长相：“你谁啊？你他妈谁啊敢动我？”
这态度变得真够快。
宋凉侧开身子，露出大门口站着的四个壮汉。
孙怡雪缩缩脑袋，她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从车上下来被绑在了一个有些破旧的仓库里。而她的双手被跟屁股下面的板凳捆在一起。
了解了自己的处境之后，她说话时小心许多：“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宋凉捏着一张纸巾，动作粗鲁的擦拭她的脸：“你记得章月吗？”
手下的人抖了一抖，看她的眼神更加防备。
宋凉从她校服口袋里翻出手机，六位数字密码。
“密码是多少？”
孙怡雪脸上几道宋凉留下的红痕清晰可见，挑衅道：“你看我像是会告诉你的样子吗？”
话音刚落，头猛地一偏，接着才是震耳朵的巴掌声和左脸颊撕裂般的痛感。
“他妈疯了！你敢打我？！”
说话时舌尖一触，一股血腥味传来，让她睁大了双眼。
宋凉掐着她开始红肿的脸蛋，“那你看我像是在和你商量的样子吗？”
“还有，小妹妹啊，绑架这种事我都做了，打你又算得了什么？”
孙怡雪张张嘴，还有些犹豫。
宋凉指节咔咔作响，她实在怕了，声音发抖：“我说。”
顺利的打开手机，点开相册，前两张是最新拍摄的，往前翻了翻，比一中贴吧上更加暴露的照片展露在眼前。
宋凉一张一张删除，顺便拿给她看，“这些照片，都有谁见过？”
闻言，孙怡雪眼睛转了转：“没——”
宋凉在她右脸上复制粘贴了一个巴掌，她彻底老实下来，张嘴的时候隐约可见牙齿间的血迹。
“菲菲、甜甜、李贺……他们都见过。”
宋凉合上眼，她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么愤怒过了，前世她自己创业被人百般为难的时候也只是咬咬牙忍了过去，现在……
嘴唇内壁被她咬破一层，宋凉毫无所觉，捏起孙怡雪的下巴，“他们见过，手里有照片吗？”
孙怡雪反应迅速，“没有没有！我没给他们！我这是留着收拾……我不可能外传。”
她是真的怕了，眼前这个跟她年纪相差无几的女生，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想到这里她打个寒颤：“一中贴吧的图是我让发的，我只是想让她离杨旭远一点，对、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放我一次，我发誓我一定给章月道歉，我再也不敢了。”
少女泪眼婆娑，语气更是真挚。
宋凉不为所动，她示意刺青关上仓库大门，刺青略一犹豫，还是照做了。
孙怡雪踮着脚尖往后退，板凳在地板上发出刺啦的声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杀我！”
宋凉怒极反笑，“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天是你约章月去的咖啡馆，用的杨旭手机？”
“对对对，我原本打算收拾杨旭，但他说章月勾引他，所以，所以，手机是杨旭主动给我的，我一时糊涂。”
宋凉向她伸出手……
五分钟后，刺青打开仓库大门，宋凉正低头给孙怡雪扣衬衫纽扣。
孙怡雪除了脸上的泪痕和红肿也没有别的伤口。
刺青放下心，避开宋凉的眼神低声道：“时间差不多了。”
几个带着口罩的大汉拿着麻袋，重新把人捆了起来，孙怡雪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刺青走上前，“事情都解决了？”
宋凉收起手机，不置可否的点头，“回去之后我会让刘漳把后续的钱给你。”
刺青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天快黑了。”
宋凉却坐在刚刚的凳子上，向他伸出手，“来根烟。”
“你还没成年吧？”
宋凉冷冷看他：“几万块钱换不来你一根烟？”
刺青老老实实把烟和打火机递给她。
不是什么好烟，宋凉吸了一口，呛了两声，她本来是不碰烟的，因为她不喜欢烟的味道。
但有时候却又觉得烟真是个好东西，什么烦心事来一根，虽然没啥用，但烟雾的迷惑作用却还是让人从心底松了几分。
她反手按灭烟头。
刺青看的心疼，“你才吸了两口，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