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好,我叫证人上来!”
玥儿推开门对着楼下叫道:“宾良,你上来!”
下面有人应了一声,蹬蹬走上楼。
肇真看着宾良走进来,愤愤道:“你喊一个小太监能证明什么?”
玥儿拉过宾良,将他的衣服领子朝下拉了拉,上面有两个深深的指甲印,即使过了两天,还清晰可辨。
“你不相信她要杀我,前天晚上是这位内监拦在门口,你自己看看,她下手多重!”
“宗正府说了,她,她可能是精神失常,但你不该逼死她!”
“我说了我没有逼,我只想知道出了什么事,难道有人要杀我,我还给她磕头赔不是?”
肇真被玥儿的气势压住,讷讷说不出话来。
玥儿又道:“如果是你,有人要杀你,你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关起门来继续睡觉吗?你是读书人,明不明白是有人要杀我,我没有死,应该道歉的是你,凭什么你像个无赖一样来质问我!”
这话犹如重锤,肇真胸口一痛,双目怔怔流下泪来。
“不,不,我母妃不是这样的人!”
看到肇真平静下来,玥儿叹了口气。
“信王殿下,您不要以为我讲重话难以接受,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我相信你母亲是希望你做一个明白事理、分辨是非的人,而不是做一个指鹿为马、听信谗言的糊涂虫,你好好想想,我逼死你母妃,那她两个侍女呢,是不是也是我逼死的,我能逼着你母妃去连杀两个侍女吗?”
肇真颓然跌坐下来,玥儿讲的字字戳心,他无法反驳。
这时肇驹开口道:“好吧,你们都冷静下来,反正这件事宗正府已给了交代,信王殿下你责怪端妃也于事无补,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吧。”
玥儿让宾良出去,等到梅花殿的门关上,她这才瞪着肇真,一腔怒火地道:“信王殿下,你能不能有点脑子,你难道看不出宗正府是在糊弄你,他们给你一个搪塞的理由你就信了?你想没想过,你母妃要对付我是不是迫不得已,她背后有没有阴谋,有没有被人利用?”
肇真犹如醍醐灌顶。
“你,你是说这一切背后有阴谋?”
“当然,他们说百里妃精神错乱,可是这两个月她错乱过吗,她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吗,她在背后一个字都不说我的坏话,为什么突然跑到我安华殿来要杀我!”
“那,那我去找宗正府,一定要东平亲王查个清楚!”
肇真想要起身,玥儿一指他鼻子,道:“你想没想过,皇上在崇文馆遇袭,你母妃出事,两者有没有关联,为何到凶手都抓不到,而且现在陛下中毒,不能总理朝政,这个时刻,谁有时间帮你查案子?”
肇驹看着玥儿,眼里满是惊异之色,他知道玥儿口才好,但不知道她认识也这样深刻。
“不,我不相信有这么复杂!”
玥儿小心地侧耳倾听片刻,确定外面没人,才小声地道:“别天真了,告诉你,真相远比你想像的还要复杂,我,我现在更担心皇上的安危!”
这话一出,肇驹和肇真都是大吃一惊,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你,你是说,父皇被皇后软禁了?”
“你们见到父皇了吗?”
肇真和肇驹一起摇头。
“不但你们见不到,宫里的嫔妃也见不到,甚至连大臣们也是,你们不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吗,要知道陛下可是中毒,而不是得了瘟疫!”
肇真身子不住发抖,他迷惘到极点。
“那我们怎么去救父皇?”
“你们两个加上我,都没用,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是等机会!”
“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
“不错,说不定你一做就是错!”
肇真忽然上前一步,朝玥儿扑通跪下,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多谢姐姐指点迷津,真儿刚才真是愚蠢至极,差点冤枉了您,铸成大错!”
玥儿擦了擦眼角,肇真身上还有孩子气,她现在真不能告诉他,那个死去的百里妃是杞花宫的特使,并非他母妃。
“对了,你们两个最近怎么老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