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后,钟家第一次办起了喜事。
钟克然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越早将冷寒娶回家,他才能安心。
本来钟伟业是坚决不同意冷寒嫁入钟家的,可是事情已出,如果钟家不娶,那便成了始乱终弃。
如果钟家娶了她,她又是顶着夜楚情人的名头嫁入钟家,钟家也会因此而颜面尽失。
但有一点,钟伟业相信了冷寒肚子里的孩子是钟克然的,人老了,总是喜欢子孙满堂、承欢膝下,所以为了保住他的孙子,他找来了S市最具影响力的报业,将冷寒与夜楚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摆正了位置,两人只是工作关系,并无其他。
加上娱乐圈喜欢炒作,将一个美女随便拿出来跟明星炒一炒,也是不错的提高人气的办法,得到群众的理解,冷寒与夜楚的风波很快过去了。
婚礼就在钟家的别墅举行,若大的花园里,S市最具影响力的人物都纷纷出现在这里,钟家的婚礼,大家都给足了面子。
新娘化妆室里,钟克然请来的几个化妆师都在冷寒身边紧张地忙碌着。
冷寒已经披上了婚纱,端坐在镜子前,脸上却没有新嫁娘幸福的笑容。
头上的绷带已经拆掉了,可是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她不得不剪了刘海来遮住它。
冷寒漠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婚姻已经背离了最初的愿望,没有爱情,没有幸福,有的只是威胁利诱,这样的婚姻是多么的可耻!
等待她的将是什么样的生活?
突然,化妆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冷寒身子一抖,心房也跟着发颤,他怎么会来?
几个女性化妆师看到来人,更是惊讶地尖叫起来:
“快看,是夜楚!”
丢下冷寒,几个化妆师兴奋地跑到了夜楚身边,
“楚,你不是已经离开S市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今天是特意来参加钟先生的婚礼吗?”
“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冷寒一直默默地看着镜中的夜楚,化妆师的疑问也正是她想知道的。
夜楚对着镜中的冷寒邪恶地勾起了唇角,然后对几个化妆师道:
“签名拍照都可以,不过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好啊好啊,什么忙?”
“我想单独跟新娘说几句话。”
几个化妆师看了看冷寒,不高兴地撇起了嘴,为什么她不仅能嫁入钟家,还跟夜楚扯上关系?真是让人嫉妒!
看着夜楚与几个化妆师签名合影,冷寒一直未动,只是静静地坐着,从来都是别人选择她,她似乎没有选择的权力。
几个化妆师满意地走了,临走时还贴心地帮他们关上了门,听见门锁的“咔哒”声,冷寒的心不觉一紧。
那天在酒会上,夜楚也是这样把她锁进了一个屋子里,然后……
冷寒的心怦怦地跳着,不自觉先开了口:
“你不是已经离开这里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夜楚看着镜中的冷寒,一步步走近了她。。
世界上恐怕没有比她再漂亮的新娘了!
一袭洁白的抹胸式曳地婚纱紧紧地包裹着她,将她玲珑的曲线完美地展现出来,精致的锁骨处微微凹陷着,呼吸之间显得很是性感。
长发很自然地在脑后挽起,娇好的妆容将她打扮得更加妩媚,垂首低眉间,散发着女人特有的无限风情。
每一次接近她,都会让他感到迷惑,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紧紧抓着他,明知不可而为之。
冷寒浑身一颤,一股难以名状的电流从肩头流向全身,她惊恐地想要站起来,却被夜楚宽大的手掌按下。
他慢慢地俯下身,凑近了她的耳朵:
“不想我吗?”
一种极副挑逗似的口吻,轻轻地在冷寒耳边响起。
“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女人,为什么要想你?”
冷寒嘴上倔强地说着,却心虚地低下了头,脸上不禁飞上两朵红云。
肚子里怀着他的骨肉,这个孩子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不想他都不行。
可除了孩子,她就真的一点都不想他吗?
夜楚站起身,看着镜中的冷寒,用手指挑起了她的刘海,伤口还泛着殷红的颜色,他微微皱了下眉:
“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男人,他很疯狂吗?”
冷寒气愤地打掉了他的手,他是什么意思,以为她是受虐狂吗?
“你到底来干什么?婚礼快开始了,你还想在这里跟一个一文不值的女人制造些绯闻吗?”
“怎么,你在乎了?”
“在乎什么?”
“一文不值!你在乎这几个字。”
夜楚的脸上扬起一丝玩味的笑,近乎于一种得意,他的疯狂奏效了,冷寒似乎很在乎他说过的话。
“没有,我为什么要在乎你的话?”
冷寒断然地否定了,很快很决绝,就像在掩饰什么。
“不在乎,为什么句句把它挂在嘴边?”
“我……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再跟一个一文不值的女人纠缠不清。”
冷寒低下了头,她不得不承认,自从那晚夜楚对她说出了一文不值这几个字,她就一直记着,甚至有些怨恨,所以现在说出来就像在表达不满。
“是不是一文不值,我说了算,要不要纠缠不清,也是我说了算。你怕了?”
说起这些,怨恨之情又涌上冷寒的心头。
夜楚微微牵动嘴角,他是收到钟家的邀请才会出现在这里的,本不想来的,可就像有人在背后推着他,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昨夜还是赶到了这里。
在见到冷寒之后,他终于知道了,那个在背后推动他的人,就是她。
明明一直在告诫自己,她是个狡猾的女人,他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猜测她。
已经狠狠地说过,她是个“一文不值”的女人,可人就像被下了蛊毒,每当与她有关,他的思想就无法控制了,就像有无数只手在拉扯着他,把他拉向她的身边。
他动作很快甚至是不留痕迹地摘掉了原来的钻石项链,并漫不经心地说:
“这里有点空。”
冷寒一愣,忙伸出手去摸项链,却发现已经不见了,她有些着急地问道:
“我的项链呢?夜楚,你做了什么?”
那条钻石项链是钟克然特意买给她的结婚礼物,如果不见了,她要如何向钟克然交待。
夜楚不说话,诡异地笑了,忽地,他的另一只手中多出了一条项链,垂在冷寒的面前左右摇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