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晚没料到，陆景霆会这么回应她，他的鹰眸，像是洞穿了她所有的心事。
心里像是突然吞了苦水一般，沈慕晚觉得现在的自己，失去了刚重生的时候那股冷静。
这可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我当初已经跟你说过了，如果不信任彼此，就不应该缔结合约，我也给过你后悔的机会，是你自己没掌握。现在后悔迟了。有些要处理的事情，你并没有按照当初我们达成的意见那样去办，我希望跟我合作的人，也足够冷静，我生气，难道不应该？”
“我……”
沈慕晚想解释什么，可在陆景霆的眼眸里，居然什么都说不出。
她刚才把那束玫瑰花从女佣手里要回来，是想干嘛？
难道她潜意识里，是希望能通过花来激怒陆景霆？
可激怒他，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冷静冷静，陆景霆凭什么要求她冷静？
“有些事，我没必要跟你说，也不想跟你说。但你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事情，自然没有发言权。我说过，我的事，会在恰当的时候处理好。陆景霆，你现在，分明什么都不懂！”
少女恼羞成怒的样子，陆景霆是第一次见。
无论是上次那个差点将许均航撞倒的沈慕晚，还是面前这个气的脸色通红的沈慕晚。
陆景霆都没办法跟她生气，就算气了，也无法将自己的怒火悉数回应给她。
“我不懂，那你说我懂什么？”
沈慕晚心情一时有些糟糕，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边在报复许均航和秦雅若，可是一个人的时候，她又在钻死胡同，怕自己会被仇恨改变。
变成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疯子模样。
“陆景霆，虽然你接受了很多西方教育。但我知道，知道你的心思还是传统的。你欣赏的是单纯善良的人，如果一个女人跟别人不一样，面对伤害从来都是锱铢必较，别人欺负她一分，她会回报两分！”
“你也会跟其他人一样，看不到她被伤害的过程，看到的却是她反击回去的结果！她不会因为别人的可怜以及任何理由，而放弃复仇，只有看到曾经欺负过她的人，狠狠地得到报应，承受她以前承受的痛苦，才会善罢甘休！”
“你会觉得她心里阴暗而肮脏，会觉得她一点都不宽容，甚至会说出让她忘记伤害，面向新的未来这种鬼话，当今社会，很多人都是圣母，上，人人都可以是键盘侠！”
沈慕晚的胸腔因为激动而上下起伏着，自己其实并不是陆景霆甚至是爸妈眼里，那个单纯善良的女人了，她的内心其实阴暗而丑陋。
每当午夜梦回，想的全都是复仇的事。
她巴不得，许均航和秦雅若遭到报应，他们活的越卑微，自己心里那点阴暗就得到很大的满足，现在她已经把捉弄他们、玩弄他们，当成游戏了。
这是第一次，沈慕晚在陆景霆面前连珠炮般地说了这么多。
她没敢用我这个字，而是用她，难道就连她自己都没勇气面对这样凶狠的自己？
“那就报复回去好了！”
陆景霆低沉的声音，就这么在沈慕晚的耳边响彻。
沈慕晚表情惊愕，嘴巴动了动，像是
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你……你在说什么？”
“既然压抑地这么累，那就报复回去。还在考虑什么？坏人难道不应该有坏报？如果这样，那个人会心安，会得到心理满足的话，那就报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