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这一行人,怕是,押,押镖,镖的!”
整个身体都趴在枯叶上的青年有些激动,还摇了几下手中没有几根鸡毛的破羽扇,青年微微仰起头偏过去对着身旁的一名络腮胡大汉大声说着。
络腮胡大汉耸了耸两条长长的黑眉毛,抬手拍在青年的头顶上,又抹了一把青年喷在他脸上的吐沫星子,压低嗓音道:“小点声,恐怕他们听不见吗?”
“大哥,军师说的有理,我看这夜里还赶路的不是押送重要货物的就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咱们出手也算替天行道了!”一名有些瘦弱但很结实的青年对着一脸高深的羽扇青年拱了拱手,脸上有些敬佩。
“那,那是,本,军师,什,什么,时候,看走,走眼过!”摇着羽扇的青年头上戴着布巾,这次压低了声音,但声音里骄傲却甚是明显。
“对对对,咱们替天行道!”
“那是,要是没有虎哥和军师,咱们山上的几百兄弟能过上吃肉喝酒的日子吗?”
“是啊,军师神机妙算,又有虎哥带领咱们兄弟布阵,哪一票失败过?”
“最开始不是也失败过吗?那俊俏的小娘子可不就是给跑了!”
几名青年嬉笑附和着,但其中一人极会说话,既夸了军师,又显出虎哥的英勇。
但那一声略显丧气的声音夹在这赞美声中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虎哥,栓柱这小子想要婆娘了!”那会说话的青年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听见那一声丧气的嘀咕便开始嘲笑不过十五六的栓柱。
“咱们,现在,不,不干,那些,奸淫掳,掠的,事情了,也,别,别,打扰,大哥思,思考!”结巴青年压了压羽扇,示意有些蠢蠢欲动的众人。
络腮胡大汉沉着脸看了一眼山下越来越近的一队明亮火把,又转头看了一眼说话结巴的青年。
这小子是个磕巴结子,但毕竟以前念过私塾,考过乡试的,据说还中了个什么圆的,若不是家道中落也不会加入到他的卧虎山当了一名山匪。
但就是这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磕巴结子为他们卧虎山立下过两次汗马功劳,干了几桩大买卖,让他们山上过了几个月的酒肉生活,从此就被数百兄弟推举为军师。
结巴军师虽不是神机妙算,但确实有些谋略,不说屡战屡胜,失手的时候也很少,更何况自从军师提出不要抢夺婆娘以后,他们卧虎山也算是在这一片闯出了一些名堂。
匪名虎哥的络腮胡大汉收回视线,也不言语,只是看着那一队在林间隐隐现现的明亮火把,突然虎哥瞪大了双眼,他发现其中数量马车行驶时略有沉重,且那几辆马车都是由四匹马所拉。
看来马车上必定装了什么特别沉的东西,虎哥嘴角咧开,莫不是金疙瘩?那玩意儿最沉,若是干了这一票,怕是一辈子吃穿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