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领导,这种小事就不用你操心太多了,我负责调查吧,阿姨,你先好好养伤,我丁凡和这位谷悦领导,绝对不会不管的……”站在明亮的灯光下,丁凡昂首挺立,自信满满的说着。
他之所以不让谷悦再怀疑其他的动机,因为从他听到外面打起来了,到和王平那两个家伙死磕,就发现对方不是一般的小混子,一个出手狠毒,加上他们先是把陈美玲转移,顺利的撤退这些环节,都连接起来的话,就容易想到几个破案上常用的词语:有预谋、团伙作案!
从刘老太家里回到红光饭馆后,两个人坐在炕边上,靠着土炕上的余热驱赶着深夜的凉意,彼此想着刚才的各种细节,彼此进入了思考中。
他俩已经汇总了这里的情况,巴图镇和林业局混在一起,领导体制上也是两套班子,各有自己的生产任务和管辖范围,老百姓有两三万人,流动人口不少,有外地来淘金赚钱的人,也有乡下村屯的老百姓。
思忖了片刻,丁凡打着哈欠说:“谷领导,明天咱去和当地治安部门通报一声情况,移交了线索,然后赶路吧,我真心疼你刚才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你还没正式上班呢,不像我们,当初我们在兴隆矿时,和好几伙人斗呢,我连楼都跳了……”
丁凡知道她心高气傲,现在早就看不上自己了,所以,话里里难免带着几分讽刺。
谷悦坐在炕边上,委屈的情绪刚一涌上心头,马上听出了他带着冷嘲热讽的意思,顿时不悦的反诘道:“ 你什么意思啊?当时你睡的和死猪似得,还不是我先发现了情况,你看我头发啊,丁子,你,你还保护我呢……”
话到此处,她又从裤子上拿起了几丝幽幽的长发,顿时感觉辛酸难受。这女孩子总会把秀发看的珍贵,因为当警察她已经剪掉了瀑布般的长发,变成了波波头,现在让歹徒抓掉了好几把,脖子上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顿时触动了脆弱的心弦,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头发,伤感的叹了口气,刚要说什么,顿时又看到丁凡身上全是泥水的身上,轻叹一声说:
“小凡,我刚才说的就是气话,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抗打,关键时候我寻思咱完了呢,没想到你帮了我,心眼还那么多……”
说话间,她目光柔和的看了他几眼。
他手臂和脖子上的伤口划痕处抹了紫药水,看起来不光不难堪,反倒有几分悲壮英雄的凄美!
“可不是呗,那会我豁出去了,他们要是把你掠走了,就是躺在车轱辘下,我也得把车拦住不是?局里那么多人,咱俩能一起经历这种事,唉,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啊,条件还这么艰苦……”丁凡身上虽然有些伤痛,可一看谷悦伤感的动了感情,顿时脸色凝重的说着。
他这话只有自己明白什么意思,肯定一半是假的,可此情此景下,就算是他心里美美的看了一眼俩人躺了半天,还得继续躺下去的小土坑,谷悦竟然没听出他得意的意思。
“你够辛苦的了,你先睡,我洗洗……”谷悦的目光看到两个人浑身湿漉漉的,哪像个出门办事的人,叫他换了衣服,自己都洗了,明天好早点出门办事。
丁凡自然也不客气,打开行囊,掏出换洗的便装,大大方方的换了起来。
“你,你……”丁凡脱了衣服,上衣和裤子一件件的脱了起来,然后扔到了一个小木凳子上,谷悦闻着他满是汗腺和雨水潮湿的气息,那种从来没有的感觉拨动着她从未启动过的心扉,不由的心跳加快,脸色微红,小声的说了句。
丁凡才不管她那个,活动了结实的倒三.角形鼓鼓的肌肉块,开玩笑的说:“你转过去不就行了吗?”
谷悦脸色羞红,嗔怒的说:“你快点穿上吧,这个该死的老牛家,怎么把镜子贴在墙上了。”
她刚才倒是转过头去的,可从镜子里看丁凡健壮挺拔的身体时,顿时进入了某种奇怪的忘情幻想中,一时间净说漏了嘴。
换上一身浅色运动衣裤的丁凡,虽然浑身是伤口,可看起来整个人清爽、休闲,更像个浑身散发着阳光朝气的大男孩,利索的迈步上炕,躺了下来,微闭双眼说:“谷领导,你换吧,我绝对不看。”
谷悦吹灭了蜡烛,轻轻走了两步,凑在丁凡跟前,看看他是不是真闭上了眼睛。
外面,暴雨已经停了,蟋蟀清脆的叫声,还有远处几只青蛙的鸣叫,演奏着乡村雨夜后的温馨的乐章,她在昏暗中换着衣服,外面星月光辉射入,把她高挑的身材展示的唯美无余,眯着眼睛的丁凡静静的欣赏着,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我没睁眼看,现在是眯着眼睛呢。”
第二天早上,他们吃早饭时和老板老牛说还要在这里办些事,自然没提昨天晚上发生的那档子事,又问了些当地的情况,知道这地方治安归林业局治安大队管,丁凡心里有数了,催着谷悦快点吃饭。
看着他俩脸上有伤痕,正在炉灶上忙乎着做饭的老牛,不怀好意的看了丁凡几眼,只道是这对小夫妻昨晚干架了,动手了,然后天晴了,他们也重归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