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野猪王摩托车一股子劲风吹动,猛的往后缩了缩长长的嘴..巴,扭头就想抽打过来,可丁凡早就预料到它的企图,一脚飞去,不歪不斜,正中它的嘴..巴。
民间有个说法叫什么被打的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现在丁凡看到的听到就是杀猪般的嚎叫和猪王绝望的愤怒。
可已经晚了!
丁凡双手握着车把,顺势向着道路左边冲去,马上转动方向,借着路边微高的地势,向着路中央快速冲去。
在一片野猪挑衅的嚎叫中,在谷悦不断的责骂声中,丁凡脸色冷峻,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这些声音丝毫没有影响他刚刚小耍了一把的盎然兴趣。
这一路上,缓过味的谷悦几乎是一声没吱,但心里已经对他这股子狂妄劲感到了厌烦,心里也萌生了一些想法:
“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这家伙在金山乡时就养了一条狼狗,那家伙也凶着呢,敢情这家伙就喜欢狂..野猛兽,还有,还有,从金山乡离开这么长时间,他素质涵养怎么一点没见长,我看他做刑警也是个混子,否则……”
她还想起来了,从呼鹿县出来的时候,马龙飞只言片语中似乎流露出了一件事,丁凡这次陪着她去塔城县坐车,顺路送材料,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躲躲事。
如此看来,这个丁凡果真在局里混的不怎样。
带着一股子有机会一定好好收拾这家伙的火气,谷悦这一路上心情很是爽,时而看不起他,时而感觉他变得粗鲁了,时而觉得他和自己的差距越来越大了,甚至对他的警务素质产生了怀疑。
傍晚时分,一片厚厚的乌云从东南方飘来,压抑的气氛中透着一股子潮湿的味道,丁凡看了一眼西南方衰落的夕阳,淡淡的说道:“谷悦,你坐好了,马上就要下雨了,咱们必须找地方住下。”
谷悦虽然有些不悦,懒得和他说话,但走了大半天才走出来几十公里路,坎坷崎岖的山路上,她早已经累的浑身发软,扶着丁凡肩膀的手都有些发抖。
丁凡不管她那个,听她没说话,知道是同意了,顿时加快速度,向着远处狂奔而去。
大约十五分钟后,天空已经下起了淅沥沥的雨,雨中夹着狂风,熟悉山里生活的人都知道,这种天气马上就会下起大暴雨,绝对不是一阵而过的那种。
微暗的光线中,丁凡发现前方道路两侧光线变得亮了起来,一缕缕袅袅炊烟在远处升腾而起,一个个木刻楞房子远远地尖顶出现在了视野中。
“好了,咱们可以找地方休息了。”丁凡看清了你这是林场,或者村落顿时轻松的说了声。
十分钟后,他俩推着摩托车,浑身泥水和疲惫走在这个叫巴图镇的地方,看着路上稀疏的行人,从路边少量的店铺和宣传标语上可以看出来,这个地方已经是塔城县的地界了,同时也是巴图林业局的局址所在地。
这里人口有几万人,散落在几条大路上,看着一些运材车停在简陋的餐馆门口,一些穿着破旧背着皮包的老客来来往往的,一看就是个经济条件比较不错的富裕之地。
他们去了一家红光小吃部的饭馆,昏暗的灯光下,几张小桌子旁边,一对围着深色围裙的中年夫妇模样的人,一个正在面案擀着饺子皮,一个光头的中年男人正在大锅边上烧火。
“老哥,我们从这里路过,你这地方道不好走啊,麻烦给弄点吃的好吗?有什么硬菜尽管上来,锅包肉、白肉蒜泥能做吗?”丁凡把遮阳帽往桌子上一放,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老练的点起来了才。
那谷悦先是站在门口,轻轻的拂去身上的尘土,看着很多地方掸不掉了,神色懊恼的到处看了看,发现这地方桌椅上到处是灰尘,且锈迹斑斑,有些无奈的坐在了丁凡的对面。
她虽然以前是在乡镇工作的,虽然经常去卫生条件不怎样的农户家里吃饭,可每次都是要单独把碗筷洗几遍的,虽然只是解解心疑,至少心里能舒服点。
“老板,有蔬菜汤吗?他说的那些他自己吃,另外给我来两根黄瓜,西红柿也行,多给我洗两遍,别弄得都是泥巴……”丁凡刚说完,那个光头老板注意力还在丁凡那,她敲着桌子大声的说着。
这绝对是富家女孩兼乡镇干部的做派。
丁凡心里不服的想道:“这丫头,都折腾了一天了,本警累的够呛,饿的前心贴后背的,吃什么黄瓜西红柿啊,这女人真麻烦。”想归想,他还是默不作声的样子,估计是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让她没面子,只是脸色有些不高兴了。
“两位,这几天是防火期,本店店小,局里不让大规模生火做饭,所以啊,店里肉食没有,青菜也不多,你们要是不在乎的话,我俩包饺子呢,给你们加两盘吧。”光头老板重重的胡子茬一抖一抖的,实在的说。
丁凡早就发现了,他那水桶腰的婆娘虽然长得普通寻常,可包饺子绝对是个好手艺,饺子皮在她手里像是变魔术似得,瞬间就包好了一个,几乎就是一两秒的功夫,然后往沸腾的大锅的一扔,才一会的功夫锅里就飘起了一层雪白胖乎乎的饺子。
“好香啊,韭菜鸡蛋馅的,现包现煮,绝对好吃。”丁凡咽了两口吐沫,马上主动叫着老板就吃饺子了。
听他做了决定,那个水桶腰大嫂双手利索的又拿起旁边一块面砣,利索的揉了起来,嘴里应承的说:“马上就好,那个妹子,你脚旁边筐子里有大蒜,你扒几头。”
“吃 韭菜馅的……还让我扒蒜?”谷悦脸色骤变,昏暗的灯光下那张带着灰尘的俏脸变得难看起来,小声威逼的说:“姓丁的,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