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调解这种看似事不大,但又错综复杂的案子怎么还靠算命呢?
梁民警百思不得其解的又像是看珍稀动物似得看着丁凡,从他前面绕到了后面,嘴里感叹的说:“不能啊,这还神了呢。”
他俩在里面说着话,刘德夹着公文包正从东面楼梯那边走了过来,闻声而来,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仿佛一座铁塔似得挡住了光线,也给丁凡心里添了不少堵。
丁凡看他脸上泛着淡淡的失望和各种复杂的不开心,心里顿时又有了另外一种委屈:“我得罪谁了,你用这种别人不愿意接的案子考验,我要买枪了,你从来不考虑我,还总装大尾巴……”
他没想下去,毕竟人家就是对自己苛刻了点,不至于咒骂人家。
刘德肃然道:“丁子,你说,这两伙人一个开车撞人的,如果按照危害公共安全处理都够的上,要是那几个卖东西的硬告,你这就麻烦了,别的我不说了,你给我解释好。”
丁凡毫无准备的被他问住了,明知道这种事不能马上草率的回答,就翻起了笔录,快速查看着,一边看一边想着自己这么做的法律依据,只听刘德毫无表情的说:“小子,你可好好的,我从来不给年轻人擦屁...股!”
“刘队,起来,让一下。”丁凡似乎被他这句粗野的话启发了,冲着他走了过来,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胳膊,面无表情的淡淡的说。
这家伙又是怎么了?
刘德被他这个二愣子举动弄的有些没反映过来,等他到了门口,马上不依不饶的大喝一声:“丁子,我是认真的,你有什么依据?我没和你开玩笑。”
他这么再强调一次,丁凡似乎也认真的想了想,背对着他没动,轻轻的说:“刘队,两高下过司法解释,联合执法局人家也是执法,执行行政法,咱们没权处理他们,也不是绝对的,但目前没有哪个公安局处理这种事的,难道你要是试试?”
刘德一天忙着繁杂的工作,哪里听过这种说法,尽管有些不相信,可听起来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他站在原地没动,显然是陷入了沉思中,担心丁凡走了没人帮他验证这个问题了,不高兴的问:“走什么走?你干啥去啊?”
“干啥去,去卫生间啊,内急了,你不是说不给我擦屁..股吗?我也不敢麻烦刘队了,自己亲自动手吧。”丁凡出了门,回头甩了这么一句话。
可完全是豁出去了的说的,因为他感觉再待下去就是金子也会被淹没了,还不如打道回府。
“牛什么牛,小兔崽子,你等着的,我还准备从化妆费给你出钱买枪呢,做梦吧!”丁凡进了厕所,心里有些后悔了,连忙反锁了房门,听着刘德气急败坏的说着。
他靠在房门上,一脸的忧伤,嘴角勾起了一丝复杂的表情,感觉有些好笑,还有些可悲,好笑也好,可悲也好,自己却是最委屈的人。
呆呆的站了几分钟,他听着隔着的房门重重的关上了,应该是刘德使性子的声音。
“先躲躲吧,好歹也等着马局回来的,然后就回金山所去了,二胖和豆豆怎样了啊?”丁凡心里黯然的想着,推门出去,轻轻的走着,准备回自己办公室里按个小窝。
站在了门口,丁凡只听有人叫他,“小丁,是你吗?”
他神情沮丧的嗯了一声,懒得去看是谁了,这一天麻烦事不断,干好了也挨批,放谁身上能开心啊。
当一阵高跟鞋声越来越近到了跟前时,他才懒懒的抬头看去,挂着淡淡愁容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低声说了声:“阿姨,是您啊?还是报案吗?”
正是刚才那个夸着皮包的中年女子,她一身深色套裙,看起来相貌不俗,白皙的皮肤上透着一股子女领导特有的优雅和气质。
“报案?噢,我刚才和你这么说的,不过嘛,事有点特殊,咱找个地方说。”女人面带微笑,和蔼的看着丁凡说。
“还找地方说?谈话啊?我都这样了啊。”丁凡跟在她后面,向着西边走去。
看这女人的模样,应该是个管事的,“老刘的帮手,又盯上我了?”丁凡不由的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