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掌柜又是一阵肉疼。
东家派人来芳悦时,她正在哼着小曲,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流进账本里,就开心的不得了。
“夫人让老奴来给掌柜的传话,娄姑娘这一千两不能收,将那款胭脂原价拿给她。”
女掌柜唱的小曲跑了调,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咙里。
“为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
“夫人问掌柜的:这间铺子还要不要继续开下去?”
女掌柜不假思索:“要呀,咱们铺子正是生意红火的时候,只要经营有方,假以时日,登顶京城最好的脂粉铺子也不难。”
“那掌柜的觉得得罪了娄大姑娘,我们铺子可还开的下去?”
女掌柜哑然,对呀,娄姑娘吃了大亏,万一报复铺子怎么办?
要知道,娄姑娘在京都可是横着走的。
可转而一想,那也是娄姑娘自己说的把一千两送过来呀,又不是自己胁迫的她。
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
“掌柜的应该是个明白人,为何没想通其中关键。咱们脂粉铺是没有直接让娄姑娘要一千两,但以娄姑娘的性格,她被别人给下了面子,京都的人都看她的笑话,她虽然更怨恨那位姑娘,但她看到我们铺子不会觉得膈应?”
女掌柜这下真的哑口无声了。
是她思虑不周,险些犯了大错。
“胭脂原价卖给娄大姑娘吧,同时又不能让外人议论她不讲诚信,也不能说我们铺子偏袒她。这点,相信掌柜的还是做得到的。”
女掌柜无奈点头。
说到底,还是芳悦胭脂铺背后的东家不够硬气,怕得罪娄大姑娘,否则换个娄姑娘不敢惹的,这一千两定会收得心安理得。
次日清晨,梧桐居内,云飖正在打坐调息,小貂坐在一侧一动不动,只有一双滴溜圆乱转的眼睛泄露了贪玩的本性。
芩儿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小……姐……”一眼看到床榻上的自家小姐,芩儿捂住嘴把话吞了回去。
“急急忙忙的,出什么事了?”风月把芩儿拦在门口。
“风月姐姐,你不知道,我刚刚去厨房路上,听他们说绿螳螂来我们府上了,我就偷偷去前院打探,果然看到她正在往府内走。”芩儿喘着气,小嘴不停。
“等等,绿螳螂是谁?”风月秀眉微皱,按住芩儿乱挥的手。
芩儿一只手被风月按住了,另一只手叉腰:“哦对,忘记给你说了。风月姐姐,你不知道,绿螳螂她有多讨厌,昨天竟然敢抢我们小姐先看上的胭脂,想到当时她那个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样子,我就想揍她!”
风月扶额:“先不说你能不能揍得了她,你先告诉我她是谁呀?”
“那个娄家大小姐,娄涵月。”芩儿期待的看着风月,希望风月姐姐能人不知鬼不觉的揍她一顿。
“不认识。”风月摇头。
“……”
风月忽略掉芩儿一言难尽的表情,瞄了眼床榻上还没有动静的云飖:“她是往梧桐居方向来的?”
“应该是吧。”芩儿不确定点头,“话说昨天她被我们小姐给坑了,用一千两买了盒胭脂,你说她今天会不会是来找茬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