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不起眼的酒肆,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有一人正在慢条斯理的饮茶。
虽然穿一身很普通的衣裳,相貌也是平平,整个人不发一言,似乎要把自己隐在黑暗里,但一举一动莫名有着这些小县城的人没有见过的从容不迫,莫名让他们想到了尊贵二字。所以还是频频有人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
不一会儿,有个小厮模样的人小跑着进来了,径直走到了那男子身边。男子示意他坐下,二人开始低语什么,他们就听不太清了。
小厮先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然后又苦哈哈的放下:太难喝了,和王府的茶或者是流觞楼的差远了。
男子瞥一眼小厮的苦瓜脸,等着他开口。
“主子,你猜我看到谁了?”谢成压低声音,一脸神秘的问道。
谢煊本来不想回答他这护卫的,毕竟每次他的问题都很容易猜到答案,但既然出了城,暂时不用看京城那些糟心的事了,就理他一下好了。
“太子?”
“这都可以?!”谢成陡然抬高了些声音,看到有人看过来,忙又压低声音:“主子,你是怎么猜到的?我还以为你会猜二皇子呢。”
谢煊挑眉,看他的笨蛋属下又被自己猜中了,露出惊讶的表情,才不慌不忙的放下质地粗糙的茶碗,简练的说了一句:“哪里有二皇兄,哪里就有四皇兄。”
谢成摸摸下巴,仔细想想还真是,主子真是直中要害。
以往陛下吩咐个什么事情,这二位都是挣着抢着去办,这次来赈灾,陛下虽然没有派太子前来,但他可以偷偷来呀,而且这次是在暗处,顺便给二皇子使个绊子,再好不过了。
等谢成露出了然神情,谢煊才正色道:“说吧,这次四皇兄想做什么?”
谢成也不再开玩笑,把查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讲给谢煊:“说起来有点绕,因为广山县令欠太子殿下一份人情,所以广山县令按照太子的吩咐贴的那个为老母亲治病的告示就是为了引二皇子派人前来,但是二皇子却没有上当,迟迟没有派人前来。”
看看主子,确保他没有被自己绕晕,继续补充道:“然而呢,这县令也不是很真心的,他躺在床上病了的其实是奶娘,并不是他的老母亲,不过这对太子可能也不重要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让县令的老母亲生病,就能把二皇子的人引来?”
谢煊并没有回答,心里却暗暗的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广山县令的老母亲生病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二皇兄都应该来慰问一番,毕竟是自己赈灾的地方,这的父母官又深受百姓爱戴,他帮忙治好了他的母亲,那应该会是一个招揽民心的大好机会,而他来的时候肯定会用自己人给县令母亲治病。
四皇兄就是想要把二皇兄安插的人给想办法策反了吧,因为把自己人安插到四皇兄身边太难了,不如把握这个机会。
但是他怎么能保证四皇兄的人就能被策反呢?
谢成看自家主子蹙眉沉思,决定还是告诉他,让主子也吃惊一下:“主子,其实你刚刚只猜对了一半,我还看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