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西玉完全喊不住她，“算了，我也回去睡觉吧。其他事情还是相公一个人就可以处理好。明天……哎。”
天亮后的露华酒馆也没多大变化。
只不过昨天才经历了一次人来人往，许许多多认识的人上门道喜，甚至还有人要上门预定华凝月亲自下厨的宴席。
而今天，露华酒馆又一次迎来无数客人。
来往的人中大多都是出于担心，还有一部分是纯粹好奇，昨夜在这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从露华酒馆离开后，黑鱼卫闹出的动静并不小。
陆西玉和华应洪两人不住招呼着这些上门的人。
华凝月躲在内院房间里，依然听得到酒馆那边传过来的说话声。
客人来了一批又一批。
甚至就连花玉楼的素薇都带着丫头兰儿来过了一次，楚春风也来过，只没有进门，离得有些远地往露华酒馆里面张望了一番，就又离开。
杨放礼却始终不曾出现。
华凝月先前还能躲在房间里，后来也不得不出来招呼客人，应酬着其他人的询问。
日中已过，露华酒馆才渐渐恢复正常的闲适。
陆西玉走到灶边，生了火。
别想吊儿郎当的声音忽地传来。
“华姑娘呢？今天依旧不是她烧菜吗？”
手撑着脑袋微歪地坐在椅子上的华凝月忽地正襟危坐。
门外杨放礼正笑吟吟走进来：“华姑娘，还是你做菜更香啊。”
苏荣略略朝着华凝月点头。
华凝月眼睛轻轻一眨：“那好吧，我去做菜，但都只是些家常的东西，王爷莫要嫌弃。”
陆西玉早在杨放礼进来的时候，便回到酒馆内。
杨放礼闲闲地摆摆手：“都无所谓，你做的就行。昨夜醒来后吃不到你做的，总觉得颇没味道。”
他说着，已经在酒馆里坐下，右手手肘撑在桌上，右手拇指按着太阳穴。
他语气懒懒散散。
“今早本准备一大早就过来，谁知道又被人逮住问一些无聊的问题。若不是看在他们主子过去和本王还有些交情，本王早就不侍候了。黑鱼卫罢了，又不是鱼龙卫。”
灶边忙碌着的华凝月难得的手上动作停滞一下。
苏荣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身侧，低声道：“昨夜王爷丑时醒了，还想要来吃姑娘做的菜，都要出门了，又折转回去，最后只将一位厨子喊醒，给他做了点心。”
“果然是王爷呢，就会折腾人。”
华凝月语气太淡，苏荣也摸不准她这话是正话还是反话。
但他依旧同意。
“是啊，以前在京城，王爷就最会折腾了，经常闹得其他人都哭笑不得。不过有些时候，王爷是真的好。”
华凝月唇角挑起浅浅一个弧度，不再答话。
而酒馆里还不住有说话声传出。
华应洪此时正问：“敢问王爷，黑鱼卫竟然就连你都打扰了？”
杨放礼微微眯着眼，略显倦怠：“找我问一问，顺便来请求我身边的鱼龙卫协助。哼，那群名为保护我实则监视的鱼龙卫，算是对临水城的情况最了解的人吧。”
一旁的陆西玉神色微僵，华应洪却依旧从容：“哦？那看来昨夜他们要找的人真的很重要了。”
“对于一些人来说，很重要。比如说楚春风，就很在意那个人有没有、会不会被找到。”杨放礼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像在疲倦的时候，听到人问话，下意识就回答了，而不会考虑更多。
苏荣此时还在灶边。
他的目光，一直在华凝月身上，留心着华凝月最细微的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