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请你了吗?不请自来还挑三拣四!”
“得得得!您江五爷说啥是啥,小的闭嘴。”端起杯盏喝着茶,闭口不言。
约莫一会,叶时笙匆匆而来,面色不悦,猛喝了口茶,‘哗啦’一声,杯盏被他颠的老高,桌子上茶水肆意横流。
“你怎么回事,没瞧着我坐这,爷这身衣服可是新裁的,宫里头的料子你可赔得起?”雲霆拂去衣服上的水渍,甚是不满。
“可是又被叶老训了?”
“可不是,说来说去也就那些事,如今连着婚事也说,当真是烦透了!”
江鸿影瞧他丧气的样子,低声轻笑。
他们拥有了旁人一辈子都没有的荣华富贵,必然也需舍弃什么,婚事除了父母之命也不会再有旁的法子,姨娘妾室可以有很多,可唯独这夫人的头衔不是一般人可以摘得。
叶时笙看上的可是方家的二房庶女,叶老岂能同意,可偏偏他这次拧住了非那庶女不娶,即便叶老同意许她妾室的名分,叶时笙也断然拒绝,必要那庶女正名,如此同家里僵持不下,今日想来这面色不佳怕也是这缘故。
“鸿影,你倒是替我想想法子,难不成眼睁睁看你兄弟我到寺里当和尚不成!”
目光无意识的转了个角度,耸了耸肩,“不是我不帮,这事爱莫能助,我尚且还未娶妻,府中虽有姨娘不过也是打发些时候解解闷。”
叶时笙不自觉叹息,“等你遇上一位你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那个人,你就懂我此刻的无奈……”
“爷流连花丛,可不会像你一样陷进去给自己找不痛快,再说了,这花儿如此多,爷可不想只采那一朵!”
“就是!我说阿笙,你也忒较劲了,那方家二小姐我可是见过,又不是什么天资绝色,值得你这样?”雲霆的丝毫不解的询问着,只觉得自己的兄弟怕是被那方家小姐下了药,病的还不清。
“行了!爷回去了,今日乏的很,你们在这聚吧!”他站起来,拍了拍叶时笙的肩膀,离去。
江府
“唉,还没抄完啊,我肚子都饿了……”
“欣然,你去吃吧,我过会寻你去。”
“那我给你留些,你快些过来。”
“……嗯。”
欣然两道秀眉紧缩,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转身离开。
时间飞快的流逝,斜阳最后的余晖已经消失了,变成了苍凉的灰白色,隐隐绰绰下起了细细的小雪,缓缓落在八角亭的石阶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衣。
瑶琴停笔,活动了下微微僵硬的脖子,抬脸方才发现下雪了。
走至檐下,缓缓伸出手来,触手的微凉引得她瑟缩了一下,攸尔又微微含笑。
江鸿影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有些微怔,立在那并未上前,晃了晃心神,心道:又还没喝酒怎就有些醉了……
覆手在后,信步走了过去。
小丫头沉浸在漫天飞雪中,未曾在意身后有响动,直到一声‘咳嗽’打断了自己的出神,回身看向来人。
那人站在更灯的一侧,五官轮廓分明,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此刻幽暗深邃的眸子正噙着笑意看着瑶琴。
她顿时心脏咚咚跳动,耳边泛起一抹红晕,怔怔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