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做,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既没有明珠暗投,也不像以前一样空口大话无凭无依,叫嚣着大义公理。这样才算是真正的成长,这样才能让我的老师放心。老范会心一笑,托了托方形的半框眼镜。我很开心,这时刻我们仿佛回到了从前,只不过从在一个教室里研究学问变成了在一片战场上与敌人搏斗。
“郭迁,你想造反?”徐百顺眯缝起眼睛,语气里意味深长,“郡主也看到了,你不但和魂主协会暗中勾结,还准备与本侯刀兵相向!王爷不会允许你胡来的!”
“徐侯爷,如果您肯高抬贵手,我可以暂时劝退我的老师,今天这仗就不打就这么过去了。事后我会向武王请罪的。”我弹弹廉颇金光灿灿的盔甲,发出清脆的激越的响声,“否则你想看一看狱火廉颇么?”
清县大战,徐百顺应该还在东边的前线,没有亲眼看到过狱火廉颇的模样。我听人说,这事儿在武魂大道上传的很邪乎,人们不了解真相于是臆造出许多极为偏颇的故事。有的人说那是廉颇武魂的异变,实力比肩神将,当日打败了童丰的金红将就是证明;还有的人以为狱火廉颇武力不过名级,却有异法,能使咒术召唤三味真火,灼烧武魂魂核。我赌林天没有把实情详细地告诉他的部下们,因此徐百顺对狱火廉颇的了解,应该来自于坊间的传言。果然,这个痞气十足的魂侯稍微收敛了一下,不过他上下打量过廉颇,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廉颇十分默契地高举长刀,老将威风起,一声吼如惊雷,竟把那陷入联想的徐百顺吓得一震。魂侯震怒,大手一挥,吩咐道:“你们一起上,把他们都杀了!”
徐百顺狂傲,不把我这个驸马爷放在眼里,但他的组员们可不敢,就算敢动我,也不敢趋势武将来攻击郡主林婕啊。侯爷暴跳如雷,揪起一个身材比较瘦弱的组员,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狗东西,跟着老子没有好处不是,他妈的给我上啊。”
就算他这么说了,被掷到地下的瘦小组员也不敢动作,只是浑身颤抖地看着徐百顺。其他几个人一看势头不对,也都不敢上了。加油站的灯火开始闪烁,恰到好处的显露出故障,让这个暴躁的人更加心慌了。
“西湖,我们不跟他们废话。”老郭以眼神会意老范与己方的武将,大喝一声亲自带着他们冲了上去。徐百顺那边阵列好的武将没有反应过来,当即被老郭的骨瘦将与纯黑将斩杀了两个。张举空翻一跃,骑到了那边一名阵将身上,左臂勒住他的脖子,右手即抽刀抹了他的喉,将那武将顷刻斩落化为黑烟。徐百顺再度出脚踹了躺在地上的瘦小的组员一脚,骂道:“妈的,让你不听老子的,现在你的武魂没了吧。”
“大哥你可得给小的做主啊!”组员从地上打了个滚儿翻身爬起,向着徐百顺不停地谢罪。
“你们呐,都给老子上啊!”徐百顺推开他,冲着组内所有的武魂们大叫着。原先穿得整齐的西装糟乱的不成样子,领带也挣开了,索性一把撕下来。话音未落,那些闪耀着不同符火的武将们已经动了起来,为了自保也要尽全力对付东西二侠的猛攻。
老郭大步猛进,穿梭在十余位高大的武将的战场之间,真可谓走刀山下火海。那些不断洒落的光芒碎屑星点而落,洒在他的衣裤与皮肤上,烫出一个个分币大小的坑洞或疤痕。他笔直的前进着,有刀锋掠过他的头顶,他也不在乎不惧怕,走得平稳,不带一点儿躲闪的动作。骨瘦将担心他的安全,一面用身子护着他,一面举起手中柳叶似的弯刀替他抵挡探来的锋刃。
“吾主且慢。”骨瘦将身形庞大,才走几步路,便被两个重紫色阴气的列将拦住,当时一柄枪便擦过骨瘦将的肋间,幸亏他瘦,微微侧身便避过了这致命的攻击。将军俯身旋转半身,弯刀拄地,将他撑起,另一只手去扣列将的腰。列将收枪不及,被骨瘦将猛地一扣失去了平衡,趔趄半步,稍稍后趟。机会出现,骨瘦将泠然一笑,在落地的同时复拔起弯刀,飞叶一样地旋出,抹过列将的大腿,把那黑铁的甲片割去一半,列将的右股间立刻血涌如注。顾不上再和他们纠缠,骁将空翻起来,水平里还他们一个满月的轮斩,紫色的阴气割开了空气,于空中留下一点梦寐的残影。两个列将不依,投出手中钢枪,飞旋闯如苍龙白虎,刺不到骨瘦将,也可刺得到更远处的老郭。两柄钢枪裹着淡淡的紫色雾霭,随着枪尖移动,拖出两条柔软的光影缎带。
嚓——
骨瘦将绷紧全身肌肉,也只在钢枪到来时揽住了其中一支,自己的右臂被另一支钢枪打穿了肘关节,冲击把高大的将军拽倒在地。被染成黑色的枪尖触及地面,一个是溅起火花,一个是升腾起浓密的黑烟。魂血爆沸升腾至空中,在骨瘦将的面前萦绕了片刻,便淡薄如许,弥散到空气之中,随后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