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二的脸色却凝重了下来:
“没有这么简单。我刚刚才弄清楚,那当铺的黑心老板背后还有一座大靠山。”
明烈切了一声:
“有靠山不是正常,若是没人撑腰他敢在皇都这么放肆!不过,他的靠山再厉害,也未必敢跟我们皇族叫板,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容二却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可坏就坏在,这个靠山不是旁人,而是凤仪国师,陈秋水。”
明烈这才有了惊讶的神情:
“国师?与世无争、清心寡欲的国师?”
容二点点头,说道:
“是他。那黑心老板是国师的一位远房亲戚。此事虽说不好国师是否参与其中,但我听说国师待这位远房亲戚极为亲厚,恐怕关系匪浅。”
明烈心想,难怪父皇如此生气,这下可真是捅破了天。
要说在凤仪国,她还说的上怕的人,国师算一个。
虽然那人平时不显山露水,但实际上却有通灵的本事,因此很受凤仪皇族敬重,得罪了他,与得罪了神灵无异。
明烈想了想,迟疑地说道:
“国师为人一向公正,应该不至于为此事计较吧?而且说不定那远房亲戚的所作所为,他也不清楚,我们出手除去,他反而要感谢我们。”
容二并不赞同,摇头道:
“阿烈,你想得太简单了。若是真不知情,你以为凭那老板的本事与魄力,能把生意做到那么大吗?而且这当铺私底下与皇都许多官员都有牵扯,没有国师的默许,你以为凭他的胆子敢去招惹那么多达官贵人?而那些官员又怎么会也将他奉为堂上贵客?”
明烈也完全将思路理清楚了,但有一点情感上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所以这一切父皇都知晓,担心我得罪了国师,昨天才会如此震怒。可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手底下的臣子勾结作恶,比起罚我,不应该更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吗?”
容二叹息道:
“阿烈,你我虽不参与朝堂之争,却也知道水至清而无鱼的道理。为君之术,不是非黑即白这么简单。”
“可也不能任由恶人欺压百姓。如果我们这些‘贵人’都不出手,谁又能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呢?就因为无权无势,他们就活该被随意践踏吗?”
明烈说得义愤填膺: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我无法袖手旁观,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端了那黑心老板的老窝,不仅如此,我还要将其他的牛鬼蛇神都拉出来遛一遛,是人是鬼大家都辨个清楚。就算是那国师搬来了天宫的神灵我也不怕,正好与他们掰扯掰扯道理,为何整日受信徒供奉,却由着坏人横行霸道?”
明烈那时是真的明烈骄傲,天不怕地不怕。
容二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月华扇帅气地一收,敲了敲明烈的脑袋:
“我们小阿烈真是倔强。既然已经上了贼船,看样子,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明烈却撇了撇嘴,嫌弃道:
“什么上了贼船,我是坦荡荡的君子,你却是不要脸的精贼!哼,每次闯祸之后都能把自己摘干净,反正受罚的永远只有我一个!什么清风霁月的明月公子,大家都被你那张虚伪的皮骗了罢了。”
容二又恢复了那得意洋洋的欠揍模样,摇着月华扇说道:
“非也,非也。明月公子是我,容家二少也是我,清风霁月是我,惹人讨厌也是我。我喜欢做哪个便做哪个。不过,无论哪个我,都是我们小阿烈跨不过去的坎,哈哈哈哈。”
“容二,你找死!”
在明烈的飞霞鞭再次出手之前,容二早已经机智地跳窗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