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一切像打翻了墨水,沉浸在黑色的世界里,楚君白感觉身子轻如羽毛,她好像漂泊在太空中。
突然,一点白光撞入她眼眸,那光以点成线,逐渐拉出无数条白光,线与线之间都有一个类似于光源的点,合起来是一个勺子的形状,楚君白居然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了北斗七星。
旋即有两颗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暗了下去,北斗七星在一瞬间消散,周遭又是一片黑。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褪去,周遭却陷入茫茫白雾中。忽然,有两个身着广袖流星宽大衣袍的男女一前一后、一青一白穿越迷雾而来。
白衣女子执剑指向青衣男子:“东皇曾说过,能驾驭龙渊剑的都配做它的主人,天枢君可以,我也可以,为什么到我这就天理不容了呢?”
青衣男子也不后退,擅自迎上剑锋:“开阳,周天界只能有一个星神,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也能驾驭龙渊剑,但……没人会承认的,他们只认天枢君为正统,你……何必呢?”
“你以为我是为了星神的位置吗?天权,你从来都不懂我,从来不懂——”白衣女子咆哮着一剑斩下,青衣男子从右肩到左腋窝下肋骨上瞬间豁开一个大口子,鲜血狂涌。
“啊——”楚君白惊叫着睁开眼睛,下一刻一双手紧紧握住她直泛冷汗的手心,将她狂乱的神魂拉回了几分。
“君白,怎么了?”高湛焦急的神情呼之欲出。
楚君白在医院里醒来,疼痛感已经褪去了,莫名的虚弱感却悄然浮起。
“唔,没事,做了个噩……奇怪的梦。”楚君白整理了七上八下的情绪,梦里的一切并不算恐怖,可她却觉得,那把剑是真真切切的落在她身上,梦里“天权君”豁开的伤口不正是她身上那条长长的“胎记”吗?两者居然完全能重合,简直匪夷所思。
“饿了吗?”高湛从床头柜上拎过一饭盒,在病床边支起一张迷你型简易桌子。
楚君白还沉浸在梦里那莫名其妙的画面中,她发誓最近她并没有看任何武侠、神话之类的小说,为什么会做这么稀奇古怪的梦呢大概只有天知道了。
见她一声不吭呆头呆脑的,高湛默默的打开饭盒。
“嚯,好香啊!”楚君白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高湛已经夹起一朵卖相极好的西兰花凑到她嘴边了。
楚君白毫不含糊的“吧唧”一口把西兰花叼走了,高湛唇角微扬:“你不是不吃西兰花的吗?”
楚君白这回大概是真饿了,没翻着白眼说“那你还夹过来,欠揍吗?”她调整了下姿势抢了高湛手里的筷子,端起饭盒险些把脸都埋进饭盒里,边吃边道:“寄人篱下,人家给什么,咱就吃什么。”
高湛有些绷不住,笑道:“给你送次饭怎么就寄人篱下了,你是对寄人篱下四字有什么误解吗?”
楚君白不鸟他的嘲讽,道:“医生怎么说的?”
“也没说啥,可能你体质偏弱吧!动不动就晕倒,须留院观察。”高湛一本正经道,“你说你刚才跑什么,我要不追上去,结果可想而知,多大人了还这么任性。”
楚君白顾左右而言他道:“看你不顺眼就跑呗。”
“哦?哪里不顺眼了,说来听听。”高湛一脸漫不经心道,“你一向看我不顺眼不是上来就挠的吗?跑不是你的风格,说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楚君白瞥了他一眼:“大哥,你能不能别问了,婆婆妈妈像个娘们一样。”
高湛毫不客气的把她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揉成个鸡窝,嗤笑道:“哟,不久前还想管我叫爸来着,怎么这会儿又改口叫哥了?”
楚君白:“……”
匆匆吃罢,俩人起身离开,医生也并没有“挽留”的意思,显然“留院观察”一事是高湛个人胡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