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站在水银池边,往池底观看,没有什么异常!
“那个神秘人!”马卡罗夫嘴里喃喃道。
“神秘人?”唐风惊呼。
“韩江的身手,一般人是很难制服他的,除非韩江受到了偷袭!”马卡罗夫推测。
“行了!别管韩江了,他命硬,死不了!现在赶紧想想我们该怎么回去吧!”唐风心烦意乱。
唐风和马卡罗夫一时都慌了阵脚,不过,马卡罗夫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唐风,你想想,当初西夏建造这里时,绝不可能架块木板过水银池吧!”
“是啊!也许过去这上面有座桥,后来被谅祚下令给毁了!他不是不希望有人进入这里面吗!”唐风胡乱猜测道。
“被谅祚给毁了?除非是木桥,可我看这水银池边根本没有架设木桥的痕迹!”马卡罗夫查看后说。
“那就是石桥!”唐风胡乱说道。
“石桥?”马卡罗夫脑中跳出了一系列的画面,他猛地想到了什么,赶忙在水银池北岸的石壁上摸索起来。
“老马,你在干什么?你以为这里还会有机关?”唐风反问道。
“为什么不会呢?”马卡罗夫看上去信心很足。
水银池北岸的石壁均由不规则的六角形石块垒砌而成,马卡罗夫一块块试过来,突然,其中一块石块被马卡罗夫摁了下去。
唐风也是一惊,他发现被马卡罗夫摁下去的那石块比其他六边形石块都要规整。当马卡罗夫将石块摁到最里面时,水银池里有了变化。
一阵不大的翻涌,六个六边形的石墩从水银池中慢慢冒了出来,正好在水银池上架设了一座石桥。
唐风走近池边,看见那六边形的石墩呈荷花状,正所谓“步步莲花”,这是佛教中吉祥的寓意。唐风顾不了许多,率先踏上了第一座石墩,紧接着,第二座,第三座……当唐风的双脚重新站上水银池南岸的时候,他终于轻出了一口气,马卡罗夫也跟着来到了水银池南岸。
二人不敢懈怠,也不敢呼叫韩江的名字,唐风和马卡罗夫不约而同地拔出了手枪,那个神秘人,也许就在包金铜门外面……
5
唐风和马卡罗夫走过了宽大的甬道,里面堆放着那些椭圆形石块,和他们来的时候没有两样,包金铜门上的那两根绳子也还在,那块架在水银池上的木板又放回了原位,唐风穿过包金铜门,却被马卡罗夫一把拉住,马卡罗夫指了指脚下,唐风发现在脚下的浮土上出现了一些凌乱的鞋印。
唐风蹲下身,查看这些凌乱的鞋印,却发现地面上的鞋印竟然都是他和韩江,还有马卡罗夫留下来的,并没有出现第三人的鞋印。
马卡罗夫也很疑惑,二人回到前殿当中,这里空无一人,韩江竟然消失了?!唐风看看他们来时打开的西门,又看看南面已经敞开的洞口,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再看原本紧闭的东门,竟然虚掩着……
“东门被打开了!”唐风小声惊道。
“地上韩江的鞋印也一直延伸到了这里。”马卡罗夫发现韩江的鞋印最后消失在了东门前。
二人对视一眼,本能地打开了手枪的保险,侧身来到东门旁边,他们不知道韩江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会擅离职守,跑进了东门里,东边这扇金漆大门后面又会是什么?按照西门外的经验,应该会是一条甬道?这条甬道会有多长?韩江竟然一去不复回?
唐风冲马卡罗夫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他来开门,马卡罗夫掩护,老马点点头,唐风用右手慢慢地拉开了门,“吱呀——”一声,前殿东面的金漆木门被拉开了,外面果然是一条漆黑幽深的甬道,并没有人拿枪对着自己,唐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唐风一侧身,走进了门外的甬道,马卡罗夫也跟了进来,唐风推开手电筒,照了照这条甬道,和他们来时的甬道没有两样,洞壁经过人工的打磨,但并不是很平整,唐风往前走了几步,就发现他们脚下的路似乎在往高处走,又走了几步,前方出现了一个拐弯,拐过弯,唐风用手电一照,坡度竟然猛地陡峭起来。
唐风心里起疑,刚要迈腿往前走,突然脚下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唐风一惊,本能地把枪对准了脚下,可就在这时,唐风发现下面也有一个枪口正在对着自己。
“谁?!”唐风一惊,猛地后退了一步,靠在石壁上,手中的电筒也摔落在地。
“不要慌!小子!”是韩江的声音。
唐风忙拾起手电筒,向对面的人照去,只见韩江有气无力地瘫坐在石壁下,这时,韩江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枪。
“你怎么跑这儿睡觉来了?擅离职守,害得我们差点回不来!”唐风埋怨道。
“唐风,韩江好像受伤了!”马卡罗夫已经看出了韩江的虚弱。
“你究竟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唐风也看出韩江好像不对劲儿,他们说了几句话,韩江也没有吱声。
唐风把韩江扶了起来,韩江使劲晃了晃脑袋,后脑勺剧痛无比,“我见你……你们迟迟不回来,便瞎琢磨水……水银池的机关,果然被我发现了水银池的机关,就在这时,我听……听到了一声枪响,我判断出枪声来……来自于前殿那边,我跑……跑到前殿,又听见几声枪响,我听出……出来枪声来自于这条甬道里,于……于是,我就跟了进来,刚走到这儿,我……我感到后脑勺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这儿还痛……”
听完韩江断断续续的讲述,唐风倒笑了,“别装了,以你的身体,就算被人偷袭十次,也不至于这样啊!快起来吧!”
“不!这……这次不一样,我也曾被人偷袭过,但从……从没像这次这么严重!”韩江极力回忆着遇袭的那一瞬间。
“你被拍脑残啦!这次又能怎么样?”唐风不信,以为韩江在装。
马卡罗夫检查了韩江的伤口,后脑勺出现了大块的淤血,“这次确实很严重,袭击韩江的人下手非常精到,既准又恨!”马卡罗夫凭着多年的经验判断道。
“你看清楚那个人了吗?”唐风问道。
“那么快,我……根本没反应过来!”韩江道。
“那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这家伙往哪去了?”唐风失望地说。
“袭击韩江的人应该就是那个神秘人!”马卡罗夫忽然说道。
“神秘人?你怎么能肯定?”唐风不解。
马卡罗夫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石壁边,一指石壁上一个醒目的三角形标记,“看!这个标记又出现了!”
“果然是那个神秘人!”唐风也辨认出了石壁上的标记和他在林子见到的一模一样,虽然面对的是坚硬的石壁,但这个三角形标记依旧分成了三笔,用力刻画在石壁上,以至于标记边缘的石壁整个剥落下来。
6
三人用已有的线索分析了一番,认为那个神秘人又沿着这条甬道往前走了,于是,唐风和马卡罗夫搀扶着还没缓过劲来的韩江,三人开始艰难地往前探寻。
“枪声?你听到了几声枪响?”唐风问韩江。
“至少有三枪,也可能有四、五枪!有几枪是连续射击,隔得又远,分不清了!”韩江极力回忆着。
“是一支枪连续射击,还是多只枪混战?”马卡罗夫敏锐地问道。
韩江一怔,他想了想,“似乎不止一支枪!但我也不敢肯定。”
“难道除了神秘人,还有其他人?”唐风说着,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枪。
三人又沉默下来,因为韩江很虚弱,三人走得很慢,唐风发现这条甬道地势一直在抬高,而且似乎在不断地转弯,他注意查看着周围的石壁,一方面是查看神秘人留下来的标记,另一方面是担心出现岔路和新的洞口,他可不想再在这幽深的甬道内迷路。
唐风默默记着他们所走的距离,离韩江出事的地方已经走了百余步了,甬道看上去还在延伸,每隔二十余步,唐风就会在石壁上看见那个醒目的三角形标记,这说明那个神秘人也是从这儿走的,也说明危险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当唐风在石壁上发现第八个三角形标记的时候,他忽然在脚下发现了一摊血,“你们看,这儿有血!”
马卡罗夫查看了血迹,“是人的血,看上去就是刚刚留下的。”
唐风又在地上发现了弹壳,他找到了两枚,马卡罗夫也找到了两枚,韩江和马卡罗夫合计了一下,便看出了端倪,“这是两支不同手枪射出的弹壳!”
“那就是说这里至少有两个人发生了枪击?”唐风反问。
“差不多!”马卡罗夫道。
韩江和马卡罗夫用手电照遍了附近的岩壁,只有那一摊血迹,“两支枪的子弹,只留下了一个人的血迹,看来另一个人应该还没事!”韩江判断道。
再往前走,血迹滴滴答答地不断出现,而石壁上的三角形标记却消失了。唐风不禁狐疑道:“难道神秘人遭到了攻击!”
“看上去并不是一枪毙命的伤口,这人还在往前走!”韩江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除了那个神秘人,还有谁?看上去受伤的人应该伤也不轻,为什么还要拼命往前走……”
唐风正说着呢,韩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唐风这才发现甬道似乎到了尽头,前方出现了一个洞口,洞口外是什么?唐风还没看清,韩江就关了他的手电筒。
7
三人凭着感觉,摸黑走出了甬道,这里并没有一丝光亮,仍旧是一片黑暗的空间。唐风还感觉不出这里有多大的空间,他想打开手电筒,可他的手上,却压着韩江孔武有力的大手,唐风在黑暗中听到了两个动静,他知道那是韩江和马卡罗夫打开手枪保险的声音,韩江的手慢慢地离开了唐风的手电筒。
唐风心领神会,也打开了手枪的保险,一手握枪,另一只手放在了手电的开关上。一阵沉默后,韩江和马卡罗夫几乎同时打开了手电,也几乎同时将手电的光柱对准了左前方。
唐风也忙推开手电开关,将手电照向左前方,三只手点射出的强光刺破了这个黑暗的空间,唐风发现这是个不大的石室,而在他们的左前方,有一个正仰面躺在地上。
“史蒂芬!——”唐风,韩江和马卡罗夫几乎同时认出了躺在地上那人。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史蒂芬近前,史蒂芬面色惨白,左臂上有个弹孔,正在汩汩地向外冒着殷红的血,“他看上去很虚弱!”马卡罗夫说道。
“看来这一路的血都是史蒂芬的!”韩江很快想到了山下客店惨死的芬妮。
马卡罗夫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了一些药片,给史蒂芬灌下,又扯了一段纱布,给史蒂芬包扎了伤口。三人一边等待史蒂芬苏醒,一边观察起他们所在的这个石室。
唐风判断了一下方位,他们走进来的甬道口位于西面,而在石室的东面,唐风惊奇地发现在石壁上和通往后殿的甬道一样,出现了一个拱券型的门,只不过这道门似乎被整块巨石封堵,根本看不到曾经打开过的痕迹。
唐风伸出双手,使出全身力气推了推券门,根本没有任何动静,他想既然门推不开,一定有机关,于是又在门四周寻找机关,找着找着,唐风在门楣的位置发现了几个字,“你们看,这里有字,是西夏文。”
韩江和马卡罗夫也看出了这道券门,“写的什么?”韩江问。
“戒——台——上——寺——藏——经——楼?”唐风慢慢地翻译出了门楣上的西夏文,唐风怀疑是不是自己翻译错了,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是这几个字。
“藏经楼?”唐风首先表示不解,“这山里面怎么建藏经楼?真是不可思议!”
韩江和马卡罗夫也不明白,“不管它,先打开这道门,不就什么都知道了!”韩江道。
于是,三人一起用力,使劲推这道券门,可是这扇石门却纹丝不动,坚若磐石。
“你……你们别费劲了!这门……门是推不开的!”这时,三人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