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讲,就说这情报怎么搞?肯定要有当地人。
所以当前这香江站中,除了刘方雄以及他带过来的几个人外,其他人要么是本地的要么是广府一带的。
这些人跟刘方雄他们不一样,在这边都有姻亲。
简单点说,他们有软肋。
刚刚潮州帮的人上门就是跟他们谈软肋这个事情。
“站长。”
一群人难以开口,但是软肋被人拿捏住的他们又不得不开口,
“潮州帮的人讲,动中银就是跟他们潮州帮上下作对。”
“如果不识相,就要喂我们下海喂鱼。”
刘方雄吊着张脸,高先生这是全方位的打击恐吓,难道其勾结郑铁准备贪赃枉法?
否则为什么会这么热心?
在阴影底下走的多了,自然不会相信这世上有光明。
眼见刘方雄不说话,这些人便苦苦哀求:“站长,最近潮州帮在港岛风头十足,最凶最恶的就是他们。”
“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刘方雄继续没吭声,他正愁如何摆平这些手下,想不到他们便抢先开口,那真是赶巧了。
“站长。”
有人跺脚:“现在联公乐跟潮州帮好的蜜里调油。”
“从西环到上环,这些码头几乎被他们包圆,如果我们不识相,难免要下水。”
“你们有党国撑腰。”
刘方雄开口了,他得看看这些人到底是真的怕还是踏马的在考验自己。
香江站的站长虽然已经没有多少威风,但是它好歹也是个站长!是官帽子!
盯的人可是很多的啦。
“放宽心,它就是吓唬你们,不敢真的动手。”
有人嘀咕:“我看未必,站长,谁不知道潮州帮背后站着高先生?”
“得罪了这种大水喉,条子说不准都会出动。”
“就是。”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反正中心思想就是劝刘方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复兴社这个组织从创建开始便一直在争权夺利,更不要提去年的时候戴老板还挂了,那真是天都塌下来。
下面的这些人只求得过且过,实在不想再生事。
尤其是香江站里的这些人,想想看,接收地盘这等油水活没有他们的份,那在这里是做什么?
坐冷板凳嘛!
既然都坐冷板凳了,碰到的又是高要这等大鳄鱼,哪里还敢猖狂?
刘方雄眼看气氛差不多了,便恼怒的拍下桌子:“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党国发下话,难道我们不做?”
这年头能敢隐秘工作的,那个个都是小人精,一听这话,他们立马晓得站长恐怕也有点退缩了。
当下便有大聪明上钩:“站长,上面只说要我们骚扰中银,却没有强制我们一定要拿下中银,对不对?”
“这事情按照道理应当是金融局做的事情,关我们复兴社屁事,真要论起来,我们根本不需要鸟会他们。”
“对,对。”
他们七嘴八舌:“站长,要我说,大家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这样没投诉没烦恼,天下太平。”
“是啊,站长,现在潮州帮那么凶,人家钱多人多地盘大,我们就这么点人。”
“忠义救国军都改组交通警察啦。”
这些人直发牢骚:“而且,这里也不是我们的地盘。”
“如果恶了本地帮会,以后别说大家寸步难行,就这工作都很难展开。”
刘方雄长叹息一声,加个雪碧,这些混球总算说到了重点,
他动情说道:“局座对我们付以重任。”
“罢罢罢。”
刘方雄说道:“此事我一力担之,不过我有个条件。”
众人喜形于色,他们纷纷点头:“站长,但讲无妨。”
刘方雄沉痛道:“这件事要是我们做的不漂亮,很有可能会恶了上头,到时候别说什么升官发财,或许身上的这层皮都会扒掉。”
他目视众人:“我老刘今天在这里发句话,既然要瞒上,那定要同心,谁敢做反骨仔的。”
在场这些人齐齐叫道:“三刀六洞,全家死绝!”
“好。”
虽然活是糙了点,不过刘方雄当前手上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筹码,也只能这样了。
搞定这一件事后,刘方雄寻思现在港岛是潮州帮、东莞帮、五邑帮三分天下。
这些帮派背后都有大水喉撑腰,根本就不会真的给自己面子,手底下要是没有社团做事的话,后面真是寸步难行。
至于那个什么李裁法?刘方雄是嗤之以鼻的。
港岛这边人的不知李裁法的嫡系,他还能不知道?这踏马的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姑爷仔,运气好泡了个富商的小三,拿走了人家的钱,这才侥幸起来。
但是论根基的话,这小子就是空中楼阁,刘方雄认为他并不值得信任。
但是今天的事情也提醒了刘方雄,局座宝座未稳,很难马上把自己调回,既然如此,自己很有可能要在这边待个好几年。
为此,刘方雄准备给自己找一支拐杖过来,没别的要求,就是在有事的时候,有一帮人会为自己喊两声。
“江西独立行动大队的大队长葛兆皇是不是在广府?”
“是的,站长。”
机秘说道:“他目前在广州宝华正街14号,不过已经不是江西独立行动大队的大队长了,他现在手上握着五洲华侨洪门西南本部。”
“不对。”
有人反驳:“现在叫洪门忠义会。”
跟着有人骂:“这胆小怕死的混账。”
“站长,找他做什么?”
历史就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就是一张纱布,在那光辉之下是数不尽的邪恶。
早前刘方雄对黄阿狗讲的话中有一句是没错的,他们香江站在敌后工作的这段时间里着实做了不少实事,但是葛兆皇这个吊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