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道又道:“实不相瞒,这清河县巡检司已经被朝廷升格了,可招三百个土兵,管辖清河县、阳谷、寿张三县,正是缺人手之时。”
吴铠更加震惊,半晌说不出来话。
原先吴千户在世时,只管上一百个土兵,便已是极为难得。
“妹婿,可真是,好手段。”吴铠再次叹道。
“大哥,你得留下来帮我。”张正道说道。
吴铠思忖一下,毫不犹豫点头应下,既然自家妹婿做了巡检,他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得了吴铠的答应,张正道心情大好,继续道:“大哥,吃过早饭,你同我去那城外巡检司,先接了那处寨子,再做计较。”
吴铠自是应下。
待吴月娘准备好饭食之后,二人匆匆吃了,便飞身上马,出了清河县城,直奔城外西南方向三里地的巡检寨。
吴铠骑着一匹驽马,脚程不快,比不上大官人骑着的那匹北地白马。
张正道放慢马速,与他齐肩而行。
“大哥,那寨子里现在有多少个土兵?”张正道询问道。
吴铠的表情有些尴尬,踟蹰道:“四五十个土兵。”
张正道瞬间领悟,笑道:“岳丈喝了一半的兵血?”
这个时代,军队中的将领吃兵血实属寻常,吴千户吃了一半兵血,倒也没让张正道感到吃惊。
吴铠摇头叹道:“妹婿却是猜错了,我爹有心想吃兵血,却也没得吃。”
“等会到了寨子里,你就知道了。”吴铠道。
张正道见此事似乎还有内情,当下便不再多问,只顾赶路。
五月的天气,春风佛面,杨柳依依,大好河山,尽皆春色。
三里多地,眨眼间便到。
吴铠指着一处高岗,叫道:“那里便是巡检寨。”
张正道凝目看去,只见一个破破烂烂的寨门洞开,不见人影。
透过寨门,依稀看见几间茅草屋盖在高处,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人。
二人打马到了近前,张正道停在寨门不远处,眉头紧皱,这里是清河县巡检寨?
茅草屋十数间,盖的杂乱无序,东一间,西一间,辕门大开,不见守门的寨兵。
〷吴铠问道:“妹婿,怎地不进寨?”
张正道摇头道:“我算是明白,这大宋弱在哪里了。”
二人刚要催动马匹进寨,却听见一间茅草屋中,冲出十多个汉子,各执刀枪,气势汹汹。
当先一个大汉叫道:“兄弟们,既然那狗官不给俺们活路,就他娘的反了,杀进城中,抢他娘的。”
张正道听见那人群中,有另外一个汉子跟着叫嚷道:“赵大哥说的对,杀他娘的,弟兄们,我听说城里有个狗大户叫张懋徳,他家里有许多美貌女人,俺们杀进城去,劫了那厮,抢上几个娘们,快活快活!”
张正道眉头一挑,将长枪摘了下来,提在手里,抖了个枪花。
这些狗娘养的,竟想造反!
不对,这群王八蛋,竟想进城劫掠他张家,当真好胆。
这十多个人,群情激愤,持着刀枪棍棒等物,冲到寨门前,陡然看见一员绿袍小将,立马横枪,堵在大路中央。
“怎地,你们想要杀官造反不成?”张正道怒吼一声,手中长枪一指,当真有些气势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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