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摇头道:“不说爹了, 天色已晚,快去歇了吧。”
老头一个劲地催促二人回房歇息,孙二娘只好又点起一盏油灯,带着张正道回到她自己居住的那间茅草房中。
孙元撇了一眼傻站着的陆小乙,低声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弄些酒水肉食来吃。”
陆小乙不敢怠慢,急忙去到外面,借着月色,从马车中取出先前孙元吃剩下的烧鹅和美酒,搬到房中。
这老头也不嫌弃,倒上一碗先独自饮了,而后又道:“你这厮,手脚怎地这般笨拙,倒酒。”
陆小乙心中叫苦,不敢得罪这个杀星,只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孙元。
却说张正道跟在孙二娘的身后,踏步进了另外一间茅草屋,借着昏暗的灯光,观瞧屋里的陈设。
但见一张木床靠在墙边,一张桌子靠在窗边,上面摆放了一些胭脂水粉,还有一块铜镜,竖在桌上。
孙二娘将油灯放到桌上,身上藏着的那把柳叶刀也摸了出来,拍放在桌案上,吓的张正道小心肝直跳。
“我且问你,你为何知道我的姓名?”孙二娘柳叶眉一挑,厉声问道。
先前她欲下杀手时,陡然被张正道叫出名姓,因此才停住了手,饶过他的性命。
张正道笑道:“江湖中传闻,‘母夜叉’孙二娘,长的花容月貌,喜穿红裙,善使柳叶弯刀,因此在下便认出是娘子。”
孙二娘诧异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张正道一本正经忽悠她道:“不敢欺瞒,我还时常听人说,这孙二娘向来不杀良善,只杀恶贼,替天行道,乃是女中豪杰。”
孙二娘嗤笑道:“你这人,贯是会胡说八道。”
张正道见气氛缓和下来,心中那怯懦又少了三分,走上两步,来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接着笑道:“娘子,夜深了,该休息了。”
孙二娘眉头一皱,一拍桌案,刚想要发作,便听见窗外有人咳嗽一声。
“咳!女儿,天色不早了,快些与你夫君歇息。”孙元那老头竟躲在外面,准备听墙角。
孙二娘无奈回道:“阿爹,女儿知道了,你快些回屋歇着吧。”
孙元道:“不可胡闹,快些睡了。”
张正道看着孙二娘被他父亲孙元训斥,心中偷笑,坐在床边,两只眼睛细细打量自己这个便宜媳妇。
灯火细细,但见二娘长的二十四五年纪,生就一张鹅蛋脸,两条柳叶眉。脸色红润,肌肤细匀。
张正道越看越欣喜,原先还担心这“母夜叉”长的真如夜叉一般,丑恶不堪,此刻却是明白过来,感情这绰号说的是她那喜怒无常的性子。
孙二娘听见老头的脚步声走远,这才转回头看着张正道。
这便宜夫君,长的似模似样,瞧着也还顺眼,就是那张嘴会胡说八道,还需调教调教。
孙二娘打定主意,将柳叶刀拿在手中,缓步来到床边,嘻嘻笑道:“既然你已是我夫君,不如让我好好侍奉侍奉与你。”
张正道见她举起弯刀,不知道要做甚么,吓得跳到床上,缩到床脚,大叫道:“娘子,你拿着刀要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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