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道大叫道:“前辈,有话好说, 休要这般急切。”
老头不管不顾,将他扯进屋内, 点起烛火, 就对着跟进来的女子道:“女儿, 你觉得这小子如何?”
借着火光, 张正道终于看清楚这女子的容貌,只见她一身红裙,擦脂抹粉,酥胸半露,倒是有些姿色。
女子也在细细打量着张正道,半晌才笑嘻嘻道:“女儿瞧他顺眼,就是年纪轻了些。”
老头却道:“你瞧着顺眼便好,这小子还颇有家财,阿爹见他那车里,装了不少金银,若是入赘当了女婿,我有酒吃,你也有酒吃。”
女子冷“哼”一声:“吃酒,吃酒,迟早吃死你这不听话的老儿。”
老头又指了指跟进屋来的陆小乙道:“本来阿爹也考虑过此人,只是他胳膊上纹着花臂,又颇有些气力,看着不像良人,且又是一个跟随小厮,无甚么出息。”
女子又看了陆小乙一眼,摇头道:“女儿却是瞧不上他,长的这般丑恶。”
老头道:“如此便拜堂吧。”
张正道见这老头如此随意,急忙道:“前辈,是不是有些,太仓促了?”
老头道:“仓促甚么,莫非要等我死了?”
女子则道:“阿爹,你又胡闹。”
老头叹息道:“女儿啊,我这时日无多,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若是临死前,给你寻个好夫婿,也好叫我能瞑目。”
女子却道:“我一个人,也能杀人掠货,打家劫舍,不愁吃喝。”
老头怒道:“胡说,这些年有多少次,咱爷俩险些失手,坏了性命,这闯荡绿林,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张正道听他父女这番言语对话,已有些明白过来,再细细打量他二人,随即恍然大悟,怕不是撞见那两个夜叉了吧。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女子随即将目光转向张正道和陆小乙,冷声道:“不如劫了他们的财物,剁了扔出城外。”
〳张正道吓得全身直冒冷汗,情不自禁后退数步,来到门边,大叫道:“前辈,你这女儿好生凶恶,我不娶了,车上金银便送你们了,小乙哥,快跑。”
说完,撞出门去,撒腿便跑。
只是没等跑出几步,便觉得后衣领似是被人拿住,而后自己的身子,竟不由己般,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地上。
黑暗中,女子将右膝盖压在张正道的胸口上,不知何时,口中叼着一把柳叶弯刀,那刀刃闪着寒芒,分外瘆人。
女子取刀在手,冷笑道:“今日叫你撞到姑奶奶的手里,算你好命。”
张正道挣扎着身体,想要脱逃,怎奈这女人当真有点手段,膝盖似有千斤力气,顶住他的胸膛,压的他动弹不得。
女子举起柳叶刀,便要动手结果了身下这个小贼的性命。
张正道大叫道:“孙二娘,且慢动手,我愿从你,我愿从你。”
待孙二娘似是愣神,止住了杀人的动作,张正道又接着大叫道:“岳丈,快救你家女婿,我愿拜堂成亲。”
茅草屋里,陆小乙慢了腿脚,早已被踢翻在地,这老头却没动手杀人,闻听外面张正道叫他岳丈,连忙出屋,呵斥一声:“女儿住手,不可坏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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