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二还想要推辞,张正道严肃道:“若是认我这个兄弟,就不要推辞。”
武松也道:“收着,给嫂嫂和老娘的,又不是给你的。”
阮小二只好将这匹上等丝绸抱在怀里,又对着众人抱拳行礼,而后便带着阮小五大踏步离去。
望着三人走远的背影,张正道一甩衣袖,对张六吩咐道:“启程,回家。”
马车重新上路,只是雪深路难行,走的颇为缓慢。
一连走了四天多的时间,眼瞅着已经接近年关,这辆载着四人的车马,才堪堪抵达了清河县。
久别家乡四个多月的时间,众人都是归乡情切,武松亦是归家心切,只刚一入城,便跳下车来,想要先回自己家。
张正道又是从车里扯出一匹丝绸来,塞在武松怀里,道:“带给武大哥和大嫂,过年了,也给迎儿那丫头,做身新衣穿。”
武松也不与他客气,收下丝绸,道:“明日再去你那狮子楼吃酒。”
张正道笑道:“好,叫上武大哥一起。”
武松与他们分开,便往自己的家中赶去。
清河县城西石桥巷,他和武大便住在这里。
一路归心似箭,脚下健步如飞。
武松抱着丝绸,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不到,就赶到了家中。
还未进院,武松便高声叫道:“大哥,武二回来了。”
只是,却不见武大出来迎接。
武松只以为武大仍在外面街上,叫卖着炊饼,也没有在意,径自入了院子,推开屋门,进入到正堂内。
只是这房门刚一推开,武松便愣住了,手中抱着的丝绸,也掉落在地上。
只见一口棺木,停放在正中央,还有一个火盆,放在面前,里面有些燃烧尽了的余灰。
这时,院子外脚步声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音响起,只听他道:“迎儿,也不知你二叔何时才能回来,你爹的尸首,这么停放着,也不是回事。”
有个小丫头怯生生道:“我也不知道二叔什么时候回家。”
这二人进了院子,见房门开着,那男子吃了一惊,而后便瞧见正堂内正傻愣愣站着的武松,大叫一声:“武二,你可算回来了。”
武松转过头去看,只见邻居家的姚二郎正领着自家侄女迎儿,站在院子里。
武松双目赤红,问道:“我大哥他,怎地会死?”
姚二郎叹了口气,进屋才道:“你大哥他,受了伤,断断续续医治了两个多月,却不见好,没熬过这个冬天,十多天前,便走了。”
武松眼含热泪,盯着姚二郎,寒声道:“究竟是谁,害了我哥哥的性命?”
姚二郎指了指武大郎的棺木,叹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大哥病着的时候,还天天念叨着你何时回家,说等你回来之后再死,可怜武大哥,却是没能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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