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佣人说了什么，苑妤还不等中午下班就回来了，她一路跑着上楼，咚咚咚敲着宁窈的房门。
宁窈就在门后，刚才她站在窗口，从苑妤开车进院子，到她下车跑过来，她都看在眼里。
她将门打开，“这么着急干什么？”
苑妤把她上下打量一番，“玄清上午来了，你们聊什么了？”
宁窈转身去床边坐下，离婚协议就在床上。
她示意了一下，“来了，签了字。”
苑妤走过去，看到离婚协议直接愣了。
她只知道两个人闹了别扭，哪里能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她瞪着眼睛，“离婚？你们俩要离婚？”
宁窈心里麻麻的，“这样大家都解脱了。”
苑妤赶紧把离婚协议拿过去翻了两下。
她语气还是带着不可置信，“为什么，因为江宿？”
“不是。”宁窈手撑在腿两侧，身子微微后仰，表情很是平淡，“我跟他就是相处不下去了，走到这一步是早晚的事儿，他爸确实有点胡搅蛮缠，但并不是主要症结。”
苑妤捏着离婚协议，好半晌之后还是红了眼眶。
不过她再没说一句话，只过来抱着宁窈。
宁窈都被她整笑了，坐直身子拍了拍她的背，“不至于。”
结婚和离婚确实都是大事，但也只是她人生的选择之一。
苑妤在她肩上抹了下眼泪，“是我对不住你。”
一听她又要提这一茬，宁窈赶紧打断她，“别别，别不说这个。”
她让苑妤去洗了把脸，然后俩人下楼去。
沙发上坐下来后，苑妤问他们俩什么时候去领证。
宁窈说，“等他那边有时间吧，他事情好像挺多。”
苑妤叹了口气，想了想就说，“算了算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就不跟着瞎劝了。”
当初宁窈想要走这条路，她没劝，现在也没什么资格再说什么。
等到中午吃饭，家里来人了。
大门是开着的，对方直接开车进了院子，一路开到客厅门口才停下，下了车大步走进来。
苑妤表情稍有些复杂。
因着宁窈跟江玄清马上要离婚，连带着她对江迟易的态度也不好了起来。
或者说江家的人她现在看一个烦一个。
她声音微冷，“你来干什么？”
江迟易是看着宁窈的，“你跟江玄清……”
“吃饭了吗？”宁窈问，“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要不要给你添一副碗筷？”
江迟易哪有心思吃饭，“你们俩真的……”
“坐下吧。”宁窈抬手对着不远处的佣人比划了一下，“麻烦再帮他拿副碗筷。”
两次打断，有些事情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
问题不用继续问，答案也不用直接说。
佣人拿了碗筷过来，她应该也知道了一些事儿，跟苑妤一样的反应。
碗筷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咚的一声，佣人声音阴阳怪气，“江二少，也不知今天做的合不合你胃口，凑合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