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烛耳畔只有他的呼吸和声音,室内昏暗的光线也把他的眼睛衬的愈发灼灼,像是她之前看过的一个纪录片里面那狼崽的眼神,带着绝对的占有与分外难说的情绪。
她舌尖发麻,视线深深地看着眼前的人,说出来的字眼也是僵硬的,“你怎么忽然想……”
褚尽的声音低沉又沙哑,余韵像是陈年的酒。而他又是个鲜活而又年轻的男人。
“我是你的男人,你穿那样,我没想法,正常吗?”
刑烛的思绪空白了一瞬,她的思考能力已经被他那句“我是你的男人悉数攫取了”。
褚尽又低声问了她一句,刑烛静默着没说话。
窸窸窣窣的声音下,她的耳畔只有呼吸声夹杂着浓烈的心跳声。
从被窗帘遮蔽的日光到真正的夜晚,室内的光线到最后已经全然没了,刑烛的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她闭着眼睛,脑海里却能映出眼前的每一幕,他的每一瞬表情都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她曾经试图在恋爱中摄取刺激多巴胺,比如掌控对方的情绪,让对方的喜怒随着自己的心意而动。这过程的确会有一种‘赢家’般的快感——这能证明她的魅力,但是她并不高兴。
而此刻她听着褚尽的呼吸,无论轻重,都像是他在拂过她脑海中尘封的琴。他重,曲子就到了最好听的至高点。他轻,她会迫切的想让他快点重返至高。直到结束,她酣畅淋漓又骨节酸痛,两种感官夹杂在一起,是一种疲惫又舒畅的感觉。
她放在身边的手机在这一瞬忽而响了起来,应该是她不小心压到上面的软件快捷键,导致手机放了首歌出来。
《莫妮卡》的声调在静谧的房间内响起,冗杂在呼吸中。
“你穿着黑色的裙,藏进黑色的森林…每个黑色的夜里,像一个黑色的迷……”
在这首歌即将进展到后续的外文阶段时,褚尽的手的落在了她的脖颈上,他懈怠散漫的男声覆在她的耳边,有种餍足的愉悦。
他口中念出的那句外文,与歌曲中的曲调瞬间重叠。
“ se?ora.(莫妮卡,做我此生的唯一吧)”
刑烛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玩意儿……不论是男方愉悦还是女方愉悦,都确实解压。
怪不得那么多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她把那口浊气吐了出来,深吁,“你也听过这首歌?”
“听过。”
刑烛没回应,褚尽在黑暗中视线看向她,“怎么了,不高兴?不喜欢我唱?”
刑烛摇头,低声道,“没有,我有点不舒服…你去把床头消毒湿巾拿给我,我要酒精浓度高的那个。”
褚尽顿了一下,瞬间想起了什么。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碍于某些刚发生的事情而没有说出口。
他把床头灯打开了,消毒湿巾没给刑烛,他把她的脸用枕头蒙上了,自己拿着湿巾擦了半天。
刑烛有点无语,但是也没说些什么。
等他把一切都弄的和事发之前一样,枕头才从她的脸上拿了下来。
褚尽俨然没了之前刚回来时的坏脾气,浑身透着一股神清气爽的餍足,看着刑烛的眼睛都是亮的。
刑烛忽而就不想理他了,撇开视线低头看手机,把音乐关了。
褚尽凑过来,“刑烛,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