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被一辆黑色的悍马,从刑烛的眼前,直接撞飞到了几米之外。
刑烛耳畔的耳鸣声在这一瞬间嗡鸣到了最大,她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了。
这一切的发生都太突然。
不管是疯狂的张凯,还是他现在的惨状,都太突然。
看着眼前巍然不动的悍马,犹如一座沉沉泰山,在她眼前矗立成了一道安全的屏障。
刑烛忽而脱力似的从车上滑落了下来,半蹲在了原地,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她抬手触碰了一下因为疼痛到了极致而变得麻木的左脸,但因为这触碰,麻木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钻心的疼痛。
这对她来说,是一场无妄之灾。
张凯说的什么她不知道,张凯为什么会暴怒,她也不知道。
——不,张凯提到了褚尽。
褚尽?
刑烛脑海中跳出男人的名字的瞬间,眼前的悍马驾驶位的车门也就忽然被推开了。
与这名字相对应的男人的模样,也就遂之映入了脑海里。
刑烛的视线逐渐被液体填充,眼前人的脸却也逐渐变的模糊。
几秒后,她感觉自己疼痛的左脸被人短暂轻微的碰撞了一下。
刑烛下意识的躲开了。
这动作令眼前人似是沉默了几秒,几秒后,他低声问,“疼?”
刑烛没有说话,眼泪从白皙的脸蛋儿上往下流。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哭,而是一颗颗的往下坠。
是一种破碎又顽强的感觉,衬的她白皙肌肤上鲜明的红也成了毫不落魄的陪衬。
像是意识到了现在状态的不对劲,刑烛抬手擦掉了眼睛上的水雾,她也就一下子可以清晰且直观的看到眼前男人的脸。
依旧是那副看不出情绪的模样。因为她半蹲着的缘故,他也是单膝下倾半蹲着的,视线直勾勾的凝视着她,漆黑的黑眸里,刑烛只能看出她落魄的倒影。
刑烛深呼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