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何家辉又来到了强哥的大排档。
见到警察到来,强哥立刻出来招呼道:“阿sir,这么早啊,我还没出摊呢,吃混沌面要等到中午。”
“强哥,我们不吃饭,还是有几个问题想要了解一下。”何家辉开口说道。
“阿sir,那随便坐吧?”强哥拉了一张椅子。
几人坐下后,何家辉开口问道;“强哥,你之前说,昨天凌晨你跟导演薛朝辉在医院急诊,期间他有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范围?”
“上厕所算不算?”强哥接着说道;“我们是食物中毒,肯定会去厕所的,他去上厕所,我总不能跟着吧!”
“那他去了几趟厕所?去厕所大概会用多久时间?”何家辉继续问。
强哥摇了摇头:“我当时睡的迷迷糊糊的,我哪记得啊!总之来了感觉,就去厕所喽。至于去多久,拉完了就出来喽。阿sir,伱上大号也不会计时吧!
“睡得迷迷糊糊?你在医院急诊室睡着了?”何家辉立刻问。
“我白天忙活了一天,到了晚上早就累了,而且还食物中毒,上吐下泻的,身体早就虚了,躺在急诊室的椅子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强哥开口道。
何家辉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开口问道:“你都睡着了,又怎么知道薛导演一直跟你在一起?”
“我们是一起去的医院嘛,看医生哪有到处乱跑的。而且我中间也醒了两次,发现他都在我旁边。”强哥回答道。
“强哥,你是几点醒的,还有印象么?”何家辉又问道。
“不知道,我实在是太累了,当时睁开眼看看周围,然后又睡着了。”强哥开口答道。
何家辉微微点了点头:“看来导演薛朝辉的不在场证明,还是存疑的。咱们得去一趟医院,把急诊室的监控调来。”
……
长洲岛上的医院原本是一座教会医院,始建于1934年,基础设施相对比较陈旧。
好在医院急诊室这种地方,是最不缺少监控的,医疗纠纷动辄就要赔偿一大笔钱,医院为了保障自身的利益,也不会省下装监控的钱。
医院安保部的监控室内,保安将当天的监控记录调了出来,然后开了倍速播放。
画面上的时间显示,强哥和导演薛朝辉,在十二点二十分来到了医院,然后两人便在急诊室内等候。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两人都出去过,每次出去的时间也就是十几分钟,应该是去上厕所了。
到了快两点的时候,强哥便靠在急诊室的椅子上,昏昏欲睡。
两点十五分,薛朝辉起身看了看强哥,发现强哥已经睡着,便又一次离开了急诊室。
接下来,一直到三点二十分,薛朝辉才返回了急诊室,然后回到强哥身边的位置,也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四点以后,两人又各自去了一趟厕所,都是十几分钟就回来了。期间导演还从自动贩卖机上买了饮料给强哥。
五点的时候,终于轮到两人看医生。之后两人取了药服下去,又回到急诊室的座椅上休息。
看完监控视频,何家辉开口说道;“凌晨两点十五分到三点二十分,整整一个小时令五分钟,上厕所的话应该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张绍宇的口供说,在路上看到导演薛朝辉,应该是真的。而薛朝辉在上次录口供的时候,却故意向警方隐瞒了这一点,看来他是真的有问题的。
现在薛朝辉的不在场证明已经不成立了,再加上他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可以请薛朝辉回警局问话了。”
……
导演薛朝辉又被带到了警局的审讯室。
这一次,薛朝辉显得有些激动,他大声说道;“阿sir,昨天已经录过口供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怎么今天又叫我过来!”
以何家辉的办案经验,犯罪嫌疑人越是叫的大声,实际上就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掩饰心虚。薛朝辉这副表现,让何家辉百分百确定,他肯定有问题。
而且这种有比较激烈表现的嫌疑人,往往心理素质都比较差,也是比较容易进行突破的。
反倒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嫌疑人,心理素质会比较好,不太容易对付。
于是何家辉决定直接切入重点,他开口说道:“薛先生,上一次录口供的时候,你说自己在医院急诊室里待到天亮,并没有离开。
但是我们找到了新的目击证人,根据目击证人的陈述,他看到你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出现在的街上。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谁看到的!”薛朝辉反问道。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我们要保护证人的隐私。”何家辉冷冷的答道。
“他肯定是看错了,我一整晚都待在医院里。开大排档的强哥可以替我证明!”薛朝辉开口说道。
“我们也询问过强哥,他当时在医院急诊室里睡着了,所以并不能证明你一整晚都在那里。”何家辉开口说道。
“那他也不能证明我离开了医院啊!”薛朝辉狡辩的。
“所以我们特地去医院调取了急诊室的监控,发现你在凌晨两点零五分离开了医院,直到凌晨三点十分才回来。”
何家辉说着,一脸严肃的盯着薛朝辉:“薛先生,上厕所应该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吧!”
“哪条法律说,不能上一个小时的厕所?”薛朝辉仍在狡辩。
何家辉则开口说道;“法律是没有规定上厕所的时间,但监控视频却显示,你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离开了医院急诊室,而恰好有目击者在同一时间看到你在路上,这至少能证明,目击者的证词是有依据的。”
薛朝辉知道不能再用上厕所的理由搪塞了,于是他马上换了一种说法:“医院里太闷了,我出来散散步,这不犯法吧!”
“散步是不犯法,但谋杀可是要判终生监禁的。”何家辉冷冷一笑,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