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弯急、坡陡,伴着路面的高低起伏,似的盘龙岭的山路看起来凶险万状,其实,以赛车的角度来说,这条山路并不复杂,能做文章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
譬如前端的赛道,要是有水平在那里拉开差距,那就不用比了。
中段有几个弯道,路面由低到高、再由高到低的起伏,增加了机车的操控难度,算作一个超车的机会。
其后的U型弯,妥妥的技术难点,普通弯道都比不过,这种弯道想都别想。
U型弯后跟着直角弯,从高速弯道直接变低速弯道,考验着机车的低扭。
但机车高手会通过不同的走线,减少机车动能的损失,也是个比较考验人的地方,能做一番文章的。
在之后,又是几个普通的连续弯道,最后边连接着长长的直线,考验着机车的极限速度。
所以,就算前面的弯道跑的不甚理想,再最后的长直线依旧可以靠着机车纯粹的动力将差距找回来。
(具体参考谢飞和周雷的那场比赛。)
所以,王烁才这般谨慎的学习谢飞的跑法,就是他滑胎过弯的方法太诡异,充满了变数。
不过,这种变数也在他的努力之下,逐渐被磨平。
他又练了几遍,感觉已经很熟练的驾驭利用三厘米的落差滑胎过弯之后,便回到酒店饱饱的睡上一觉,用仅剩的几天时间养精蓄锐。
而大改师父,此时此刻却夜不能眠。
他实在找不出王烁的弱点,一个有天分、有毅力、有金钱、有热情的机车手,究竟该怎么去赢?
通常情况下,这样的机车手多少又会有些狂妄,有些轻视对手。
胜利的钥匙便拜访在这,譬如宋帕那个夯货,轻视了聂宇,最终遭到惨败,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正视对手,说不定战况会更加的焦灼。
可惜,以王烁的性格,谢飞连这最后一点胜算也没有了。
他能无比谨慎的,用宋帕去试探聂宇,用各种手段逼迫聂宇去学习谢飞滑胎过弯的跑法,就是对谢飞本身的忌惮。
连这种细节都考虑的无比清楚,又怎么会麻痹大意?
大改师父越想越觉得头疼,心里直呼,“比不过,无论如何也比不过。”
许是他老了,加之白天酒喝的有点多,脑袋昏昏沉沉的,想睡还睡不着,该死的失眠时时刻刻折磨着他的神经。
这不禁让他回忆起年轻时候的好,别说失眠,就算两天两夜不睡,也照样出门骑车竞速。
想着想着,诸多画面浮现在脑海,跑车、美女、夕阳,还有那一群征战四方的兄弟......
而现在,跑车已经淘汰到上不了路。
美女早就变成残花败柳,蜕变成街边抢鸡蛋的广场舞大妈。
夕阳还是那个夕阳,却再也不是年轻人眼里浪漫的神色,偶尔望见,倒是能让大改师父唱上两句‘夕阳红’。
而那些陪伴着,扶持着一起征战四方的兄弟,大多已经不在人世了,少数几个身体不好,有事没事往icu里一躺。
想了这些,大改师父忍不住慨叹一句,“岁月不饶人啊。”
这一句‘岁月不饶人’忽然让他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脑筋突然开始剧烈猛转,好似抓住了线头的一端,而另一端就是通往胜利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