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杨跟在后面,见旁边明明有空的桌椅,妹妹不去坐,反而大咧咧地去与人拼桌,脸上不免也露出了一抹尴尬。
他朝着两人拱了拱手道:“令妹顽皮,还望二位莫要介意。”
陆时晏低头专心吃馄饨,全程没看两人一眼。
魏杨有些不高兴。
他今日为了妹妹玩得痛快,故意隐藏了身份,打扮得普普通通。
可就算隐瞒了身份,他也觉得对面的男人太高傲了。若非是为了陪妹妹,就这样的人,都不配给他擦鞋,哪里还有机会和他同桌。
这两个贱民,能跟他同桌,是他们八百年修来的福气。
他虽然遮掩得好,但江棠棠还是从他的眉宇间看出几分高傲,不屑,与鄙夷。
这让江棠棠心里很不舒服。
怎么办?是她求他们过来与他们同桌而坐的?自己有空位不坐,要过来跟他们挤,却又表面上客气,骨子里一副鄙夷看不起的样子。
她起身道:“夫君,我们走吧!”
修行之人,对人的善恶情绪最是敏感。更何况面前这位身上黑气萦绕,一看就是背了无数人命的。
他自是不愿与之同桌。他往桌上放下几个铜板,与江棠棠一同携手离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魏杨很是不满,“这都什么人啊!”
他可是睿王嫡子,平日里在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巴结他呢!这两人,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真是无礼至极。
魏依灵倒是没在乎两人的态度,她开心道:“三哥,听见没,那女子叫那男子夫君,他们是光明正大的夫妻。不是你说的那什么在外面养的外室。”
魏杨不以为然,“不过是口头称呼而已,这你也信。”
魏依灵根本没听她的话,兴致勃勃道:“那男子必然是很爱他妻子的,你看刚才,他连看都没多看我一眼。”
魏杨嗤声道:“就那眼睛长在脑袋顶的家伙,他是谁也不正眼瞧。你别把他想太好了。”
“三哥,你怎么就不相信这世上有恩爱的夫妻呢?若是养的外室,必然只是看中女子颜色,刚才我们在画舫上看了那么久,你怎么还不肯信呢?
那明明就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那女子把吃不下的零嘴都给那男子,有时候他的表情,明明是不想吃了,可那女子一个眼神看过去,他就又吃了,这不恩爱是什么?”
时下以男子为尊严,女子天生低人一等。许多人家,女子根本不能上桌吃饭。只有女子吃男子剩下的东西,哪有男子吃女子剩下的东西的道理。
魏依灵觉得,那男子必然是爱惨了那女子,才肯吃她剩下的东西。
但魏杨却有不同的看法,他觉得那不是爱,那只能说明那个男子窝囊。
兄妹二人各自坚持自己的观念,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馄饨没吃,还差点闹了矛盾。
江棠棠不知道两人因为她们的事情差点闹了矛盾,离开馄饨摊子后,便和陆时晏回了客栈。
吃了一路的东西,她的肚子就像开杂货铺一样,吃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结果离开馄饨铺没多久,她就觉得肚子不舒服。
江棠棠不得不中断游玩计划,和陆时晏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