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何,张麻只好舍命相陪。
仰仗着身体强健,愣是喝倒数人。
最后左成喜实在看不过眼,加入其中,将张麻灌倒。
午夜。
张麻自宿醉中醒来,只感觉头晕目眩,催动法力将酒气逼散,这才清醒过来。
左成喜正端了醒酒汤进来,看到他醒来,笑道:“走!再喝!”
张麻连连摇头,第一次见到酒量这么好的人,无论喝多少,不见丝毫醉意。
摆手道:“服了!服了!再不敢与你拼酒。”
左成喜乐呵呵地将醒酒汤递给他。
随口问道:“对了!张麻子,你到莱州是不是有事?若是有需要,尽管说。”
张麻几口将醒酒汤喝掉,叹口气道:“是有点事。”
于是他将自己前去千帆城的目的说了一遍。
左成喜大为意外,没想到张麻隔山探海地到莱州,是为了一个女人。
思索了片刻,沉吟道:“按说你我相交不深,有些话我不该讲,不过,我看你的样子,恐怕有些事你自己可能没有搞明白。”
张麻一愣,不明白左成喜的意思。
“你真的想去千帆城找你师姐吗?”
张麻心头一震,想要说什么,却难以张开嘴来。
左成喜接着道:“其实在你内心里,你并不是真的想要去,对吗?”
张麻有些茫然,喃喃道:“我不想去见师姐吗???”
左成喜摇头,劝解道:“你有变化能力,如果你真的想要寻找你师姐,恐怕早就飞过去了!”
似乎自己被剥光坦露出来,有些不适,辩解道:“当然想去见,要不然我干嘛来找她。”
停顿一下,又道:“这不是路途太遥远,变化飞行的话,怕路上出事吗?”
“休要自欺欺人,你为了抓捕靳长喜,来回折返数千里,都不怕出事,怎么寻人反倒害怕出事了!”
张麻如遭电击,一下子定住不动。
欺人欺天难欺己!
反思自己一路上的行为,似乎真的在逃避什么,沉默片刻,长叹一声。
“唉!”
“你有所不知,在一些年前,宗门附近出现异域投影,我与师姐都进入了投影之地。”
“你知道的,投影之地是个奇怪的地方,无论你经历了什么。”
“等出来后,都会将里边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左成喜点点头,他虽然没去过投影之地,但曾经听其他同门说起过,是有这么个奇怪的现象。
张麻继续道:“我师姐有个奇特的神通,能够留下某种印记,等我出来后,发现在投影之地与师姐有了某种交集...”
看了左成喜一眼,接着道:“同生共死的那种!”
左成喜心头一跳,略有所悟。
“可投影之地内究竟发生过什么,我一无所知。”
“对于我来说,所有的记忆中,师姐只是一位同门,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师姐结成某种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左成喜“嗯”了一声:“道侣的关系!我明白!”
张麻心头一震,这个词还是出现了。
心中忽然有所了悟,或许自己一直在逃避这个。
怔怔出神,片刻后,苦涩一笑。
黯然道:“你是对的,其实我只是想要逃避,我是个懦夫,是一个逃兵!”
“我没有勇气去面对师姐,投影之地出来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去找师姐,其实我早该问问自己,这是我的错。”
想起柳之怠与叶正卿不想对自己说丁小小的事情,或许他们也早已看穿自己。
左成喜微微摇头,沉吟片刻:“或许,这件事不难解决!”
张麻正陷入懊恼、自责之中,闻言一愣。
左成喜正色道:“其实你师姐的情况与你是一样的,她或许也只是将你当做同门,但又知道彼此发生交集。”
“可能她和你一样,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才故意远走他方,为彼此找一个借口。”
张麻呆住了:“这...这...”
仔细一想,还真可能是这么个原因。
心中不由得舒了口气,负罪感少了许多。
左成喜继续道:“这件事拖着不是办法,越早解决越好,既然你已经来了,就找她当面问个清楚。”
“如果她认为投影之地的事情只是一场梦,那大家把话说开,今后还是朋友,但如果她对投影之地的事情是认真的,那....”
张麻斩钉截铁道:“如果师姐认定投影之地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此生绝不辜负!”
守得云开见月明。
一句话说出口,张麻心里顿时一定,不在左右犹豫。
起身对左成喜躬身一礼:“多谢左大哥指点!”
左成喜呵呵笑道:“其实吧,这些烦恼等你找到师姐,也会自然而然的解开,我只是见你当局者迷,稍稍将时间提前而已,算不得什么指点。”
张麻舒了口气:“心中块垒已消,感觉畅快许多,走走走!去喝酒!”
左成喜斜瞥了他一眼:“真的去喝酒?”
张麻神情一滞:“那还是算了吧,哦!想起来我还要去碧霄宫一趟呢!”
左成喜不由失笑,指着张麻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