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毛钱?你坐个球车啊!”老头表情夸张,毛巾往肩膀上一搭,骂骂咧咧的踹起三轮车走了。
江南撇撇嘴,你丫才做囚车!
飞扬理发店门头不大,照现在说跟洗头房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里面没小粉灯和坦胸露乳的娘们。
两扇掉漆起皮的木门上贴着理发、刮脸,门口摆着一个破音响,里面断断续续传出羽泉的《奔跑》。
江南记得这音响还是他跟着一块从二手市场淘来的,不知是不是接触不良,反正声音一大,就滋滋啦啦的没完没了。
上去照着音响踢了一脚,果然滋啦声没有了,连‘速度七十迈’也不唱了。
“我靠,我的音响!”
理发店里一声惨叫,随后跑出一个杀马特,捧着音响欲哭无泪。
江南大汗,着实也没想到这一脚破坏力这么强,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你是不是有病啊,没事踢它干啥?”刘飞扬跟他年纪相仿,个头不高,爆炸头,头发染的五颜六色跟万花筒似的,气急败坏的蹲在地上抱着宝贝音响,拍了两下,还是没声。
江南有点尴尬,讪笑道:“节哀节哀,我想帮它改正改正,没打算要它命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大不了哥们赔你一个就是。”
“真的?那我要步步高!”刘飞扬眼睛一亮,这牲口典型的财迷鬼,一听这话,直接把破音响丢一边。
江南忍不住靠了一声,鄙视说“你特么当老子地主老财,搁着打土豪呢。还步步高,你咋不搬个梯子直接上天得了。”
刘飞扬撇嘴:“反正你丫一来指定没好事,咋滴?又被你妈撵出来了?”
“屁,想你过来看看不行啊。”江南嘿嘿笑道:“店里忙不忙?帮哥们理个发。”
这边还没说完,屋里就传来一声咆哮:“卧槽!老板你生意还做不做了?这特么理一半,人咋还理丢了?”
刘飞扬大汗,连忙回头应了句马上,然后对江南说:“你别走啊,待会跟我去君泰淘音响。正好昨晚哥们又想出一条发财大计,等会给你说道说道。”
江南深深无语,狗改不了吃屎啊,三句离不开发财,还跟上辈子一个德行。
进屋找凳子坐下,等刘飞扬给顾客刮完光头,弯腰在水槽里洗洗,一边用毛巾擦着,一边说:“扬子,捎带手帮我剪剪。”
刘飞扬抖抖围布给他系上,问:“你头发又不长,咋剪啊?还是打薄?
江南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甩甩眉宇间湿漉漉的刘海,说:“短发才是检验一个帅哥的标准,你给我整简单点,两边剪短,中间稍微蓬松。”
“那是啥发型?锅盖头?”刘飞扬疑惑不已,拿起梳子给他梳两下,建议说:“南哥,我觉得你这脸型随你爸,小圆脸,剪短肯定显老。要不我给你修一修,修个斜刘海出来,你再留个把月,以后走路没事甩两下,指定迷倒一大片MM。”
江南听他叨逼叨,翻半天白眼,说:“你看我像傻、逼吗?”
“咳,这话说的……”刘飞扬挠头,这还真不好说,悻悻道:“啥意思?不相信我手艺啊?你要留这样的发型,去大学勾搭妹子,我保证一勾一个准儿。”
江南撇撇嘴说:“歇了吧,我要听你的,我就是傻、逼!赶紧的,按我说的剪,剪丑了不给钱啊。”
刘飞扬靠一声,嘟囔说:“你丫哪次给过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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