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江雨禾不知怎么眼神瞬间变得狠戾,伸手摸在腰间那把银蛇就要作势起来,陈庆之见状赶忙拦下轻声道:“你干什么”?
“我挑了他们这背后说人的舌头”江雨禾气愤道,突然她凝眉看向外面挣扎起来的身体缓缓停了下来,陈庆之一脸疑惑,顺着她的目光也向外看去。
只见那一直沉默不语的老人突然走到那队官兵身旁,一改之前神情一脸严肃,手里还拿着一把似乎已经生锈的剪刀。
“干啥老头,拿把破剪刀吓唬爷爷我呢”说完那络腮胡子的大汉看着老人大声嘲笑道。
“你为何造谣流云剑是不忠不义的小人”老人突然开口说话,声音沙哑。
“哎哟,你不是哑巴啊,他奶奶个腿的,这流云剑当年欺师灭祖加入魔教,还屠杀正派弟子世人皆知,我说他算轻的,我还骂他是不要脸的鳖孙呢,怎么的老头,还想杀我不成哈哈”那大汉站起身来,体态魁梧足足比老者高出一头有余,眼神轻蔑笑着说道。
“凭你这样的小人,也配提流云剑”那老人一字一句说道,一张脸依旧是岿然不动,只有一双眼珠向上看去,空洞的眼中闪出一阵精光,仿佛只有眼睛是活的一样,让人看了不免心生寒意。
“他奶奶个腿的,老头你找死”大汉被老人一个眼色看着心底发慌,只觉得脸上无光,愈发气氛地喝道,刷地一声拔出佩刀就要砍下去。
这边的陈庆之见状暗道一声不好,正要想出手相救,可却愣愣地定在了那里,不单单是他,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看着老人手中的的剪刀。
一息之间,生锈发黄的剪刀已经滑坡了那络腮汉子的脖颈,鲜血顿时间彭涌而出,在黄土地上染成一道道血红色的河流,身后那些官兵都还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老人说不出话,他们实在没看清,那把剪刀到底怎么杀的人。
“爷爷,咱们是不是又得换地方摆摊了”那小女孩脆嫩的声音传来,眨着眼睛坐在一把矮小的椅子上嘟着嘴说着,似乎对眼前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了。
“你...,你胆敢杀害军侯,给我上,杀了他给大人报仇”那黝黑汉子率先反应过来厉声喝道。
顿时间,十几把长刀出鞘杀向了那老人,但那老人却是不慌不忙,手中剪刀绕指转动,转出一道道刀花一般的虚影,轻巧飘逸、绵密无间,所过之处都是变化莫测的刀花,令人眼花缭乱。
“好漂亮的刀法,似乎在哪里见过”江雨禾轻声说着,他们四人眼睛紧紧盯着帘子的缝隙,不知不觉陈庆之和江雨禾的脸也凑的越来越近了。
再看那边的老者,不过眨眼之间,那十几名官兵尽数倒在了地上,喉咙全部被划开,只剩下那个黝黑汉子已经吓得坐倒在地,脸色煞白张开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老人抬起那布满补丁的宽大袖子,上面沾了几滴鲜红的血液,只听老人无奈叹了口气,眼神再次恢复最开始的那种空洞。
“真是越来越老了,以前都沾不到的”老人轻轻说着,走到了那黝黑汉子面前,低头看了一眼。
“老…不不,高人,高人你饶我一命,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我也只是听命行事的高人,求你了放过我”黝黑汉子急忙跪下道。
“龙渊现世、天下一统,金玉传国、只在流云,是你编的?”老人声音很轻很沙哑,却容不得他人半点忽视。
“不是不是,高人,这话当真是从北魏那边传来的,只怕不久就传到咱们这边来了”黝黑汉子赶忙解释道。
那老人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其实事实却是如这黝黑汉子所说,几日后,这句传言就要传遍天下了,不过也是后话了。
“我答应过恩公,这辈子不再杀人,若要再杀人定会不得好死”那老人抬头自顾自说着,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啊,谢谢高人,谢谢高人”黝黑汉子一听赶忙磕头谢道。
“我也曾立誓今生将为恩公鞍前马后,可却无法追随他,但我断然容不得他人毁他名誉,所以我必须杀了你们”老人继续说道。
“可...可你发誓了啊,杀人会不得好死的”黝黑汉子发狂道。
“恩公之恩毕生难报,何患生死”?
说完,老人手一挥,结束了黝黑汉子的性命,茶舍重归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