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庆之取下身旁一个酒壶,拔出酒塞灌了一口接着道:“元达兄,咱们来生有缘,再痛饮一番”,眼睛泛红的陈庆之将手中烈酒尽数倒在灵位之前,深深鞠躬作揖。
“陈公子还请节哀顺变”沈约缓缓起身说道。
“沈大人,能否告知,是谁刺杀的元达兄嘛”陈庆之起身问出心中疑问。
“哎,陈公子对我沈家有恩,我也不瞒你,虽然没有捉住真凶,但是元达确是死于那妖女江雨禾之手的”。
陈庆之闻言顿时一惊,不由皱眉撇了一眼门外的江雨禾,看到对方眼中果然露出愤然之色,想了想问道:“那江雨禾...不是重伤跳崖了嘛,想来生死都未知,沈大人怎么确定是她干的”?
“陈公子有所不知,兄长死时,身上留下了一道八角雪花印迹,正是听雪堂绝学凝雪掌留下的”萧衍上前道:“想来那妖女肯定没有死,反而回来继续行刺,没想到刺杀休文公不成就害了兄长当真恶毒,若不是兄长机敏,临死之际在一旁用血写下那个「雨」字,只怕真相无从得知啊”。
“你说是元达兄临死前写了一个「雨」字?难到那...江雨禾不曾发现嘛,会不会是嫁祸于人”陈庆之疑惑道。
“哎,兄长为了不让妖女发现,他把那字偷写在了手心,直到我们清理兄长遗体才发现的”萧衍摇头一脸悲痛之情。
陈庆之和江雨禾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中都看出了那份不解。
“哼,魔教妖人当真可恶至极,他们为了刺杀一事计划周密,昨天夜里还有同伙潜入地牢营救之前被捉的魔教中人,若不是他引得我们把护卫都调走而忽视了其他地方的防范,怎么会让妖女有可乘之机”一旁的沈旋同样愤恨道。
陈庆之顿时再如五雷轰顶,竟然就是自己救人的那个时候...。
“不错,那魔教中人当真歹毒,一招声东击西骗走了护卫,可怜我兄长一生光明磊落、鞠躬尽瘁,竟然还是不被人容忍,若不是...”萧衍更是语气激动地接着说着,却被沈约抬手打断了。
沈约望着怔怔出神的陈庆之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不要在这喧哗了,今日丧礼不便招待陈公子,还请公子见谅,莫要太过伤心了”。
陈庆之木纳地点了点道:“在下告辞了沈大人”,说罢作揖便转身要离去。
“我送送公子”萧衍突然说道。
几人缓步走着,萧衍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陈庆之忽然道:“陈公子与我兄长此等忘年之交,倒是真心令人羡慕,可惜我兄长死的凄惨,背后恩恩怨怨更是曲折,说不好还要牵扯朝堂之事,想来陈公子也想为我兄长报仇吧,在下不才在军中有些人脉,不如公子与我一同参军,借军中之力调查清楚报仇雪恨如何”?
陈庆之顿足皱眉,看了眼期待眼神的萧衍摇头道:“叔达兄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在下一来没有领军之才,不敢当此重任,二来我平生所愿不过做个闲散之人,叔达兄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报仇嘛”说到这陈庆之偷偷瞄了一眼江雨禾接着道:“报仇一事还得多加调查,元达兄生前心胸豁达,想来他也不愿看到叔达兄你陷入仇恨中无法自拔的”。
萧衍眼中期待之情顿时一散,突然蒙上一丝不甘,不过他依然笑道:“公子说的是,是我报仇心切了,此事我会从长计议的”。
不一会陈庆之三人就离开了沈园,刚一出门没多久,江雨禾就轻声道:“尽是些虚伪小人”。
“什么意思”陈庆之不解地看着她,又使了个眼色让耿壮在一旁稍作等候。
“那个沈叔达看起来一点也不因为兄长离世难过,反倒是着急想要借题发挥似的,他们把罪名安在我头上,不过找了个借口罢了”江雨禾冷哼道。
“他也是想要报仇而已,再说了,他们说的证据确凿,除了我相信你谁又能相信不是你做的”陈庆之无奈地说着。
江雨禾听到陈庆之说相信她时眸子突然一亮,嘴角微微撅起道:“我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呢,反正我当妖女也习惯了,不过我可以断定不是我听雪堂中人做的”
“你如何能确定,那雪花印迹...”陈庆之说到这又想起陶永也曾伪造过听雪堂的雪花图案不由轻叹一声:“不管是谁,我只恨我自己昨晚为何没能注意到,不然也许我就可以救下元达兄了,现在反倒我成了帮凶”。
“若是我门中人出手杀人,绝不会有他写字的机会,更何况我门中规矩森严,一次刺杀不成绝不会再杀第二次的,所以此事一定另有蹊跷,你也不要太自责,昨日那样的情况任谁也没办法”江雨禾赶忙道。
“只可惜事已至此,想要知道真相还你清白难上加难”陈庆之苦恼道,听到江雨禾耳中却是一震眼神顿生柔情,轻轻转身少见俏皮地说道:“虽然难,但也不是绝无可能”。
“你有办法找出真凶”?
看着陈庆之追问,江雨禾轻声一笑忽地转身,一头长辫画出一道靓丽的弧线。
“若你能拿到死者生前的随身物件,去找神秘的烟雨楼,据说他们就可以帮你找出你想要的任何答案”江雨禾说道。
“烟雨楼?真那么神奇吗,况且我怎么拿元达兄的物件呢?”陈庆之急忙道。
“宁可信其有嘛”江雨禾突然走近对陈庆之继续耳语道:“不如这样...”。
陈庆之听后一愣:“这...你确定可以嘛”。
江雨禾眼角带笑道:“你只管进去找,其他的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