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竟然是他们。善恶有报,只是不知他们折在谁的手里,真是替天行道。一旁的孟婆无华拉住了苏小小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
“殿下一众鬼魂,可知今日为何审讯你们?”秦广王翻开生死簿。
“各位阎王老爷,刘某向你们问安了。”中间的刘荣丝毫没有的慌张,反而慢条斯理的回道:“刘某不知,莫不是没给你们孝敬,才有今日之祸?”
“荒谬。”秦广王大声呵斥道。
“呵呵,官场的事儿我还不知道吗,各位阎王老爷放心,这金银礼器不会少的。”说完这话刘荣抬眼把所有人扫视了一遍,面带不屑,最后视线落到了苏小小这里,嘴角露出了诡异的微笑,用一种和老友久别重逢的语气说道:“苏小姐,你好啊。”
“你怎么知道我姓苏?”刘荣的话让苏小小脊背发凉,心中有一种猜测呼之欲出。“苏小姐这么快就忘了?真是贵人多忘事,看苏小姐的样子,已经高升了吧,说起来还得感谢我不是?”
“刘荣,住口。”明堂之上的苏瑜一听刘荣如此说,竟然挥袖将他掀翻在地,被掀翻的刘荣没有罢休,挣扎着起身后又对苏小小施了一礼,语气中满是得意: “苏小姐,烦请多为我美言几句。”
“我倒是觉得士别三月当刮目相看,之前见到的刘书记可不似现在这般模样,做了鬼,便没有那阳关道可走了,再或者说一朝鸡犬升天,忘了自己本来的面目。”虽然不知他的话到底有何意思,与苏小小的猜测有没有关系,可她不能乱了阵脚让他牵着鼻子走,于是苏小小缓步来到陈大娘跟前漫不经心的挑起她的一缕黑发,“陈大娘的容颜也是越来越年轻,我能不能讨要下秘方。”说完这话,苏小小着实被自己恶心到了,脸上还得挂着笑,只是这笑不到眼底罢了。
陈大娘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看刘荣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苏小姐哪用的到我老婆子的保养方法。”
“是吗?陈大娘的方法我可真是不敢用啊,那么多的孩童你就不怕他们向你索命吗?”
陈大娘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淡淡的回答道:“索命?我们不是已经死了吗?有什么可怕的!”
“再如何不是还有人陪我们下来做鬼了吗?”刘荣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只是把目光投向了苏瑜,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笑声回荡在鬼判殿中显得那么阴森可怖。
秦广王不愿与他们多费口舌,请示了冥王苏瑜之后便吩咐鬼差道:“冥顽不灵,若是善魂,本不必来此,佛经有言:万法由心生。来人,将他们押到孽镜台前。”
凡是在孽镜台照过的鬼魂,他们生前的画面,就像播放录像一样,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在人间所做的恶事。所谓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
他们挨个押在孽镜台前,一生的罪业将在孽镜台前原形毕露,狡诈奸猾难以遁形。
“孽镜台前照善恶,三途六道皆往还。”鬼使将咒语念过,一切过往罪业尽在众神眼前。
“大娘,你就显显神通,帮我改命吧,日后发达了一定给您供奉金身。”
“罢了,你我有缘,就帮你这一回,我给你找七个气运大的女子回来,你只需要让他们生儿子就行,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那若是生了女娃呢?”
“当然是处理掉。”
这是罪业的开端,不知多少个无辜的女子被他们用龌龊的手段弄到了刘家村,没有人追究她们的来处,在这些村民的眼里她们不过是孕育的工具,这个不中用了还有下一个。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丧命在刘荣家的女子共有六人,皆是在生产之后被活人填井。
“大娘,这么多的好货,您是打哪弄到的?”
“不该问的别问。”
“大娘可别蒙我,您用什么法子我还不清楚吗?村里的货都是您弄来的,有什么来钱的路子您可得教教我。”
“大荣,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有些事咱们都心知肚明,别撕破脸不好看,有福同享,有难可不一定我和你同当,我上面有人,你可没有。”
“瞧大娘说的,我可是知恩图报的人,五个亲骨肉都交给了您,您有什么不放心的。”
想不到他们也有这样面和心不和的时候,不过陈淑芬说她上面有人,不知是哪位大佬。
“大娘,还差最后一个了,听您的意思个极品货。”
“好好受用着吧。”
“大娘,不瞒您说,真是个宝贝,我都舍不得了。”
“以后有的是好的。”
这里的极品说的就是江月华。
“大娘,为何要留着那个赔钱的女娃?”
“她们母女气运相连,弄了她会影响到母体的。” 原来这就是刘荣留着阿多性命的原因。
“大娘您的恩情无以为报,以后您就是我的干娘了,咱们母子这生意是愈来愈红火。”
“这几年你平步青云,仕途顺畅,又娶了市长的千金,人生得意啊。”
“还不是干娘的造化,过几日有个大客户,干娘可安排妥当了?”
“这是自然。”
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几句话之间就枉顾了不知几条人命,实在太过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