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就着“王朝人才选拔”这个话题聊了几句后,温酒便大致明白了这里面的制衡与取舍,便不再追问,毕竟在国子监里讨论儒家和皇室的利益纠葛着实太过敏感。
来到文苑之后,浓厚的墨香从院墙内传了出来。
沈从心并未进入,只是推开了门,而后让温酒和小知了二人进入。
进入文苑之后,温酒有些讶异。
文苑内的假山奇石上,到处晒着字帖,帖上温酒笔走龙蛇,极具意境。
中心的小湖并不能见到鲤鱼水草的踪迹,都被墨色晕染。
这和他预想中富丽堂皇的“大官”的宫殿,完全不一样。
“这湖经常洗笔,久而久之,就变黑了!”
就在温酒讶异之际,一道浑厚的声音传进温酒的耳中。
转头看去,是一位老者,衣着随意,赤足坐在湖对面洗笔。
温酒走上前,行礼道:“在下温酒,见过大祭酒!”
大祭酒盯着温酒看了看,然后指着一旁的一块石头道:“坐下聊吧!”
温酒也没客气,走过去坐了下来。
“心性不错!”
仅仅这一个动作,大祭酒便有了评价,莫说温酒一个普通人,就是在国子监从事几年的教习见到他,都会不由自主的紧张。
大祭酒一边洗笔,一边问道:“跟七皇子有仇?”
温酒点头:“有!”
“那怎么不去报仇?
温酒有些惊讶,这大祭酒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温酒道:“有仇是有仇,但七皇子乃是天朝贵胄,在下不敢放肆!”
“哈哈哈~”大祭酒笑了起来,脸上露出几根皱纹,道:“秦扶苏,你,孔绝峦那孩子,一个打太子耳光,一个太子府前杀人,一个打七皇子耳光,有什么事情是你们三个不敢干的?”
温酒没有说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大祭酒也不在意温酒的沉默,从身边拿出一张誊写的字帖,上面十四个大字。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你这句诗,写的极好,我这几日一直在模仿这两句诗去写诗,都不尽如人意,你还有别的诗嘛,拿出来给我看一看!”
温酒道:“回大祭酒,这两句诗是与秦扶苏离别那日有感而发,并没有其他的诗句了!”
“可惜可惜~”
大祭酒惋惜的摇了摇头道:“可惜这么好的诗,只有两句!”
温酒仍是沉默。
“算了~这般好诗岂能日日有天天有!”大祭酒放下手中誊帖,看向温酒,问道:
“秦国公府、烟雨楼都帮着你,还成了司天监的执事,为什么还要成为国子监的教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