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之外,虽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朗朗的读书声音仍然清晰可闻。
温酒有些惊讶:“扶苏,这国子监的学子竟然如此刻苦!?”
“屁吧~”秦扶苏显然十分不屑,解释道:“真正刻苦的学子,不可能读的这么大声,这不临近科举了嘛。你听到的要么是迫于家里的压力假装读读书,要么就是平时不读书临时抱佛脚之人。”
温酒苦笑,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秦扶苏仿佛根本不是对殷氏皇族看不顺眼,甚至对和殷氏皇族有关的任何东西都看不上眼,笑道:
“你那位朋友也在这里读书?”
“他!?”秦扶苏笑了起来,仿佛在嘲笑温酒的无知,道:“他的确在这,不过肯定不是读书,我猜他现在要么是在里面打人,要么就是在打人的路上!”
听闻这话,温酒不禁提起了几分兴趣——坏学生,从来都有种别样的魅力去吸引别人。
“听你的语气,仿佛关系极好!”
“那是自然!”秦扶苏有些得意的说道:“小时候我没少欺负他,不过现在嘛~想欺负也欺负不了了!”
“到底是什么人?”
“无归将军之子,孔绝峦。”
......
秦扶苏说的并没错,这位无归将军之子不是在打人,就在打人的路上。
国子监里大部分的学子,只要惹到孔绝峦,基本不会有好果子吃。
也有一部分学子不忿于孔绝峦的行径,借助家里的关系状告到圣前。
但无奈当年鬼哭峡一战,无归将军孔心明以身殉国积攒下的战功太过卓著,在此余荫之下,当今皇上仅是朱批一句“知道了”,便再也没了下文。
惹得众学子打又打不过,告又告不赢,也只能在私下里骂上一句“孔蛮子”“孔烂泥”。
国子监之内,一方学堂上正在诵读着圣贤书,而就在这方圣贤气息满满的房间边上的另外一间房内。
两名身穿学子服的学子,正被悬空吊在房梁上大声咒骂着。
“孔蛮子,你把我放下来,国子监堂堂圣贤之地,岂容你行此野蛮行径!”
“孔烂泥,你今日要是敢打我,我必定告诉教习。”
“......”
在两位只能用谩骂来掩盖恐惧的学子面前,正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青年。
这青年足足有两米左右的身高,一身虬结的肌肉几乎快要冲破了衣服。
可令人稀奇的是,就这样一个小山一般壮实的青年,竟然有着一张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娃娃脸。
“啪~”
孔绝峦用壮实的大手抻了一下手中的鞭子,极为浑厚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欠登儿,到底是谁把我逃学的消息告诉沈教习的!?”
两名学子听到鞭子爆出的“啪啪”响声,额头都吓出了汗,但嘴上还是叫嚣道:“孔蛮子,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们二人告的状!?”
“还不承认?”
孔绝峦咧嘴一笑,看上去极为淳朴,随后挥手向着半空抽中一鞭子,吓得两位学子臀部一紧,声音都弱了几分:“孔绝峦,我们真不知道,你快放我们下来!”
“好!不说是吧!”
孔绝峦撸起袖子,目露凶光,威胁道:“昨儿就你俩见了沈教习,害我今天抄了一天的书,不干你们俩一顿,我岂不是白抄了!”
啪啪两道声音响起,而后房间内瞬间响起了两位学子的惨叫声音。
“孔蛮子,你还真敢打,我爹可是户部侍郎!”
“你爹就是户部尚书也不好使!”
啪啪~又两道鞭子声音响起。
“承认不承认!?”
“不承认,不是我俩!”